赵芸嫣次日告诉淳安江以衎拒绝了她的请求,她从荷包里拿出碎银点了点,眉心微拧道:“还是我自己攒钱把阿婆赎出来吧。”
淳安沉默片刻,眼睛一亮,想出个主意来:
“不如让荷珠和茉如去偷偷联络陈阿婆,然后让陈阿婆从赵府逃出来,我们去接应她,这样就不用和你的姨母打交道了!”
淳安已经知道赵渠和刘夫人对赵芸嫣很不好,握着拳头兴冲冲地想让赵府的人吃瘪。
逃跑?赵芸嫣从没想过这样的事,她有些怯懦道:“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你别怕!”淳安掰着她纤弱的肩膀,“芸嫣,你要硬气点,不能再被人随便拿捏了!”
毛茸茸的鬓发拂在赵芸嫣瓷白如玉的额头上,她神情恍惚,她很久没听到让她强硬起来的话了。
在赵府,她被教的最多的就是顺从,卑微的无条件的顺从。
时间久了,她潜意识里不敢生出忤逆的心思,更不会想到让陈阿婆逃出来这样的法子。
一点新奇的滋味淌进她的心扉,就像有人执朱笔在黑白的水墨画上落下嫣红,寡淡的画卷即刻增彩。
青翠阔叶大树的枝头有鸟雀在叽叽喳喳,淳安看见赵芸嫣骤然明灿的瞳眸,说干就干,拉着她就去找荷珠等人。
荷珠与茉如知道皇恩盛宠之下荣贵妃母家煊赫的地位,但她们是太子的人,太子明里暗里和皇后一样看不惯荣贵妃,她们也潜移默化地对荣贵妃抱有敌意。
“赵姑娘,我们可以帮你传话,但是……嗯……”荷珠支吾了片刻,茉如嫌她磨叽,抢话道:
“芸嫣,你帮我们在殿下面前美言两句呗!我们都多久没被殿下传召了,日子真难熬啊!”
话挑得这么明白,二人对视一眼,双双叹气。
赵芸嫣很容易对别人生出同情之心,不知所措地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对殿下说?”
她把荷珠与茉如归为了江以衎的女人,她从没想过独得江以衎的专宠,更不会对江以衎其他的女人持有戒备。
荷珠没想到她们提一嘴赵芸嫣就答应了,大喜过望,赶紧趁热打铁道:
“你就说你快来月事了,府里还有其他姐妹可以伺候殿下。要是殿下想不起来,你再提两句我们的名字。”
赵芸嫣点头记下了,茉如拉住她嫩滑的小手摇摆,拉近关系道:“芸嫣你真好,我们这两日就去赵府帮你找陈阿婆!”
淳安噘着嘴把赵芸嫣牵走了。夏日泉清竹绿,在溪流边,淳安用小石子打水漂玩,浪花四溅,她问赵芸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