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埋?怎么做到入土为安?”他有些苦恼的皱着眉头,嘀咕道。
一旁的肖冬听完连忙接话道“小丫头的意思应该是,想让我们帮她父母弄个棺椁举行个墓葬,我估计。”
“墓葬?那是什么东西?”江明一脸奇怪的问道。
众人听到这个提问都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他看,看的他有些不适应。
“怎么了?我从没听说过什么墓葬?”江明耸着肩膀解释着。
这个江明可没胡说,因为他出生时便逢大旱,懂事后便已是尸横遍野,曝尸荒野者随处可见,稍好一些的,也只是用那草席一卷权当处理了,再好些的,也只是草草挖个坑,树个木牌供人区分罢了,顶多算个坟包。他哪里见识过所谓的墓葬,哪里知道埋葬尸体还需要这么多繁文缛节,规矩条例。
带上女孩,将其父母尸首放于马车之上,众骑兵队凯旋而归,不仅得了骏马数十匹,更有大量食物,鲜肉。一行人欢喜的往营地赶,然而他们不知身后远处,却跟了一条小小的尾巴,而这条尾巴便是令他们后来悲痛万分的心如刀绞源头。
回到峡谷营地,好在难民营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懂得墓葬规矩,礼程的也有不少,这才为那夫妇举行了所谓墓葬仪式。
随着一声高呼“众生终有一死,死者入土为安!”江明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礼葬。
虽然少了许多流程,可依旧繁琐复杂,除了入殓,要为死者修容,洁面,换洗擦身,身着白绸,这种如今根本不切实际之事被摈弃之外。
制作棺木,择良辰,选吉时,挑墓地之类的也都一切从简,当天就准备完毕了。
之后,道冥文,烧黄纸,立牌树碑等等诸多事务也整整弄了两天,直至下棺盖土,焚香跪拜之后才算墓葬礼毕,才让这位惹人怜爱的小姑娘渐渐停止了哭泣,不过当时便昏倒过去。
整整昏睡了一整天后,他们才知道从女孩嘴中得知,这女孩姓张,叫玉儿,而死去的两人是其的父母,张任以及其妻,张邓氏。他们是荒原深处的名门望族。
前些时候家中来了位前辈高人,指出小姑娘天生灵骨,可送往罄国由术士高人加以教导,今后前途无量。所以其父母,不顾家中长辈阻拦,急忙的带着护卫就要赶赴罄国,可谁曾想,半路遭遇山匪,便惹出这么一个事端。这也算是福兮祸所伏吧。
也让江明见识了一次所谓的墓葬礼俗,虽感新鲜,却不以为然,他心想‘人活一世,已然不能放纵随性,自由自在,何必在死者身上妄加规矩,一卷草席,一个木牌足以’。
虽有道理,但玉儿依然坚持如此,不然就哭个不停,连那木严先生看着都于心不忍,说道,若在任其哭下去,定是会哭瞎双眼的,无可奈何的众人才为其举行了葬礼。
自此难军中便多了个知书达理,规矩唠叨的七岁丫头。自那开始江明便开始经常的头疼。如那异书中所著的铁箍猴儿一般,一被那唠叨和尚念叨,便会头痛欲裂,只不过这里的和尚却变成了丫头,铁箍猴儿却变成自己。
男子们在军中凡事遇上这名为玉儿的丫头,便自觉的绕道而走,恐受其迫害,唯有那木严先生,却对这丫头情有独钟,恨不得一生所学全都倾囊相授,于是乎,她成了木严先生的弟子,于是乎,她变得更加唠叨了。
加之玉儿一得空便粘着小影,令江明烦不胜烦,想甩、甩不掉,想怒、怒不得,一冲她发脾气,那丫头便泪眼婆娑的,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好在半年后……他习惯了……。
某一日,骑兵队如往常一般,四处搜寻着过过往商队与可供狩猎的荒兽踪迹。当按照江明所示,近可能的往靠近罄国方向巡视时,他们察觉到了从北面远处升起的大片异样风沙。
常年的经验告诉他们,那应该是一批与他们一样的骑手,而且速度极快,虽不知数量多少,但此刻他们已然心喜,多久没遇过肥羊了,想必又能为骑兵队再添几匹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