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啸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避忌,一时间对她们的迷信哭笑不得,但是看到雅茹不再生气了,而欣馨害怕的样子的确让人怜惜,也不得不应付一下,正自阿弥陀佛地祷告,雅茹却气得撅起小嘴道,“哎呀,你怎么这都不会啊,我来教你:皇天后土,满天神佛,言过如风,童言无忌!”
童言无忌?凌啸顿时为之绝倒!
绝倒不是真地就要倒地,可是接下来,雅茹地一句话,却让凌啸真的腿一软,差点仆到在地了,“啸哥哥,我会打手铳,不如你带我去打仗吧!”
这个要求虽然让凌啸很有些佩服她地新意,在军中有袖香衾的美女相伴,也让凌啸颇为向往,无奈却毫无可行性。不说凌啸不会让她陪自己去冒生死之险,就是军中也自有严令,韦小宝似的香艳行军,自己是没有办法达到的。
诸多的正反理由说了半天。雅茹却是不依,使出小女孩的伎俩,哭得是伤心裂肺。正在凌啸抓耳挠腮地时候,容若出现了,容若是来邀他同行的,凌啸说了晚间要去明府的。暂时摆脱雅茹的不正当要求,让凌啸大松一口气。
可惜这口气没有松多久,凌啸就在酒宴上被明珠的一席话给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康熙看在容若的面子上。没有圈禁明珠,只是罢相了事,后来还给了他一个散仕大臣的虚位,也算是优渥有加了。先期回京的豪成也被胡涛接到了明府,两兄弟以晚辈和叔子礼给明珠和嫂子卢氏见礼之后,酒宴自然就开始了。
“凌啸,你可知道西北打仗,我军有何利弊?”几杯酒水下肚。老明珠开腔问道。
凌啸知他去过西北,虽不是厮杀冲锋,可是陪在康熙地御前运筹帷幄,定对西北战事颇有研究,当即起身恭拜求教。
都是纳兰家的。本就技痒难耐的明珠也不藏拙,一拈花白的胡须道,“我军利在兵多将广,弊在漠远难给。一旦被截断粮道,或是自身供应不上,可就只能无功而返,甚至是兵败涂地!”
这大家都知道啊,但是多研究军情,总是不会错的。凌啸道,“伯父之言切中要害,我军远离重镇。深入边疆,茫茫大漠之中,不仅难以寻到敌人进行决战,更是难以把上百万的粮草运去。伯父,您可有何方略可以交给小侄?”
明珠叹道,“贤侄,非是老夫吓唬于你,这一次你的使命极为危险啊!”
此言一出。豪成和容若都是一惊。连忙追问,明珠却是看着凌啸不语。显然他是想看凌啸意识到没有。
凌啸早已经有了觉悟,爽朗的一笑,“伯父,小侄以为此行地确有危险,但是食君之禄,忠君…..”
“唉!看来你还是没有完全明白。”明珠摇摇头,他常年居于中央机枢,于大处着眼的能力自然比凌啸要强得多,“皇上现在对日渐强大的葛尔丹更是忌惮,他已经四十有三,这一次的亲征,恐怕就是他最后一次的亲征了。皇上若想真地成为千古明君,这一次就得毕其功于一役,否则的话,皇上可就没有脸了。”
听到明珠把话题绕到康熙身上,三兄弟登时满头雾水。
“你们可听过事不可三这句话?!要是皇上连着三次御驾亲征,都不能剿灭葛尔丹的话,他还有什么面子?不仅威信和皇权受到损害,就是今后的青史上也是大大地干碍呢!所以圣上这一次的军务战略全然改变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凌啸大悟过来,姜还是老的辣啊,明珠不愧是一代名奸,这帝王心术和战略思维,还真的不是自己这现代年轻人可以比拟的。
他顺着明珠的思路道,“伯父,您的意思是,皇上这一次要破釜沉舟了,所以他把以前的那种几路合围、徐进逼迫地策略给改了?”
明珠没想到凌啸悟得这么快,眼中精光闪闪,“贤侄来说说,皇上怎么改的!”
“嗯――”凌啸思量半晌,终于一气贯通,站起来笑道,“伯父,小侄以为,皇上这次仅仅是改了一小点,大的方针没有变,还是合围的态势,只不过加了我这个先锋罢了。至于他的目的,应该是要我去大闹天宫,惹得葛尔丹大怒,引诱他衔尾追击,进入到皇上布置好的包围圈中。这样的话,只要我成功了,那么就可以免去以往地三样战略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