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窈喉咙干涩,强忍着泪意点头。
事实上,这段时间祖母经常昏睡,睡醒了,就要找她,喋喋叨叨地交代许多事。
库房里许多东西,早就搬到了窕玉院。
虞老夫人安心了,又睡了过去。
虞幼窈帮祖母掖好了被子,快步走出了房间,眼泪顿时潸然而下,她用帕子捂着嘴,无声地流泪。
她知道,祖母的日子到了。
祖母早年丧夫,一个孀妇独自拉扯了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庶女,亏狠了身子,后来听说母亲去世之后,祖母大病了一场之后,身体就彻底垮了。
无关病症,只是时间到了。
这段时间,她已经住进了安寿堂,在安寿堂里侍疾,二婶娘也每日过来,但呆不了多久,祖母就开始赶人了。
二婶娘也不勉强。
祖母怜惜虞兼葭身子骨弱,不让虞兼葭侍疾,虞兼葭也怕自己给家里添乱,也是每日过来陪一祖母。
虞清宁看过了祖母一回,虞幼窈就勒令不允她再进安寿堂。
整个虞府都笼罩在阴霾之中。
虞幼窈刚回到房里,只来得及喝一口热水,夏桃就过来禀报:“小姐,静心居里的杨大夫人,不好了。”
虞幼窈忡怔良久,半晌才问:“可有请大夫看过?”
夏桃点头:“请了,这几日,每日都请了大夫上门,大夫只说要吃人参养着些,让家里做好准备。”
说白了,就是吃人参吊命,熬着日子,能熬几日是几日。
熬了三年,杨氏也终于要熬到头了,虞幼窈很平静:“去取一支百年人参过来,这段时间忙着照料祖母,许久没去看过她了。”
夏桃连忙应是。
虞幼窈让春晓准备了笔墨,给谢府写了一封信,只交代了虞府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以及祖母的身体情况。
看似什么也没写,但谢府看到了这封信,就会明白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