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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之际,密云宛如飘渺的轻烟纱帐一般,笼罩在雄伟壮观且富丽堂皇的皇城之上,凉风习习拂过深宫里的每一座宫殿,在巨柱之上雕饰的金龙,回旋盘绕栩栩如生,似乎等待着腾空飞舞,那金灿灿的琉璃瓦点缀重檐殿顶,彰显的格外庄重肃穆。
养心殿。
寝殿内,紫檀木作顶梁,玉白珍珠帘幕,木六尺宽的杉木阔床边吊挂着的金黄色纱帐,帐上绣有龙的图纹,在清风摇曳之下宛如腾飞的游龙。
站在寝殿的皇帝龙颜焕发,威风凛凛颇有睥睨天下之姿,脸色却晦暗不明,眉宇之间透漏着一股莫名的怅惘。
“哎,两百人,两百人啊,要我如何向祭奠的百姓交代,可若不祭奠这两百人,那又如何向城的百姓交代。”
“倘若京城真要因此天灾降临,只怕朕,对不起高家的历代帝王,且无颜面对高家的列祖列宗啊。”随即,一声声惋叹挂在唇边,蠢蠢欲动,心间纠结。原来这都是因青凌湖一事心生郁结。
“参见皇上。”一个身黑色衣饰,面无表情的男子跪地道。
“平身,这几日太子有何动向?出皇城可有招惹是非,多生事端?”皇帝肃穆庄重地问道,即使青凌湖一事如梦魇般缠绕在心头,但太子的动向还是要知悉的,作为天子来说,未来的储君才是大事。
“回皇上,太子这几日都甚是安稳,没有作出太过的事,只是...”那黑衣男子欲言又止,作起了难为之色,毕竟是深关太子殿下的事情。
“只是什么?莫要吞吞吐吐的,让朕一度猜测,给朕把话说完咯。”皇帝眉头一皱,听到太子安稳这一句话,他心头心生宽慰,脸上的颜笑还未展露出,就听到‘只是’这二字。要知道,凡是这字用在太子身上,那么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回皇上,是前天,也就是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从皇家猎场回宫的那天。”那男子话音未落,却被皇帝呵斥阻断。
“关三皇子何事?朕命令过,这二人之间若有何冲突,定要第一时间禀告与朕,莫非你们把朕的口谕当耳旁风不成?”皇帝嗔怒的说道。
“回皇上,臣不敢,因这事未涉及三皇子殿下和太子殿下的冲突,又怕这事让皇上你知晓之后忧心,故臣自作主张就未来的及禀告皇上,还请皇上赎臣之罪。”那黑衣男子诚恳请罪道。
“再有下次,朕绝不轻饶。”皇帝委婉甩甩黄袍,一个凛冽的转身面对镂空花窗以彰显皇威。
“是,臣谢皇上恩典。”那黑衣男子跪恩谢道。
“继续说下去。”皇帝漠然一声。
“回皇上,太子殿下与三皇子殿下先后从猎场回到京城,在京城街巷遇到了一件事情,太子殿下与三皇子殿下截然不同的作为令京城百姓人言啧啧。”那男子颇具为难之色,可硬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坊间流言传出:太子殿下蛮横无理怂恿且纵容手下在京城横行霸道,出尽风头,而三皇子殿下温文而雅,知性知礼,同身为皇室中人差距悬殊,更有甚者一说,立太子殿下为储君是...错...的,三皇子殿下才是储君的最佳...人选。”那男子亦是在此之间大着胆子瞥了皇帝一眼,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心越来越凝重,他启奏的声音就越来越小。
这可是天子,不禀告与之知晓是错,如何斟酌其辞让之满意才是首选,可皇帝要的是实话,之前有关于太子的好话不是谏言过,可皇帝是谁?是天子,是太子殿下的父亲,知子莫若父,皇帝岂能不知太子殿下的脾性?哪一句话是恭维,哪一句是实情,一听便知,因此,他不敢说谎,皇帝要听的就是实话,哪怕这话不是皇帝想听的。
“可恶至极,不知悔改的东西,朕说教太子多少次了,朕也在劝太子,在深宫里兄弟之间和睦相处,以和为贵,这可到好,竟然仗着是储君的身份在民间敢出尽风头,这还不算却还要在京城街巷之中如此跋扈张扬,朽木不可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