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对方在给他输送着空气,杰森却感到自己快要窒息。
对方的嘴唇没有一点温度，跟梦里灼热的触感完全不一样，力道也一点都不霸道,反是温柔得好像怕会将他捏碎般，如同在对待珍贵的宝物。
气泡从两人的唇间冒出，一路向上飘至海面。
这样的姿势维持了不过几秒钟,杰森却觉得犹如过去了一个世纪之久，直到恶魔在深海之中张开翅膀，像弦上的箭一样带着他冲出水面,溅起一片片浪花，直奔天际。
加百列看着天边那道渐远的身影,并没有阻止。
感到周遭已经恢复了风平浪静，蝙蝠侠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看见加百列降落在面前，天使的左边翅膀上有一块鲜艳的红,但由于翅膀的伤已经被治好,他看不出来是谁的血。
加百列随手就治疗了蝙蝠侠肩膀上的枪伤,然而蝙蝠侠的戒心更重了，沉着气的质问他：“这跟说好的不一样，为什么要这样做？”
按照原本的约定,加百列会帮他阻挡杰森身边的恶魔，如今前者却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这不按计划走的个性让蝙蝠侠非常头痛。
天使抖抖翅膀，以指腹擦去羽毛上的血迹,若有所思：“我只是在做一个有趣的实验。”
蝙蝠侠斩钉截铁：“你在利用我。”
天使那张绝美的脸庞上绽放出笑容：“你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更喜欢互惠互利这个说法。”
蝙蝠侠眸色一沉。
这个人物，果然很危险。
他深知自己再质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便话题一转：“刚刚那是什么？”
“如果你看过复仇者联盟的档案,你应该也知道多玛姆是被称为‘古神’的存在。宙斯，奥丁，还有你们所知道的神祗，都是古神，衪们很强，但还有比衪们更强的存在。”加百列漫不经心地说，“牠就是其中之一，旧日支配者的利维坦。”
“利维坦不是……”
天使带着笑意：“《圣经》里由上帝创造的怪物？《圣经》是我们让人撰写的，人类需要信仰，但里面的东西只信三成就好了。”
蝙蝠侠沉默片刻，又问：“那你呢？”
“我？”加百列轻轻一笑，“我不过外神的受造物。”
他侧目望向凝视着远方蝙蝠侠，又说：“那个叫杰森的少年会跟利维坦订立契约，并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