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相:“太后说得是,臣只是觉此事关系重大,才冒此大不韪旧事重提。臣也不想多事。”
两人又寒暄几句,薄太后称有些疲累,傅相知趣告辞退下。
傅相走后,薄昭从薄太后的屏风后闪身而出。
薄太后有些散淡的问道:“你说高后对我,是不是实心实意的啊?”
“刚才我在里面听,听出姐姐的心情大好。姐姐自然知道高后的为人,想来高后年岁渐长,也还是念旧情的。最主要是姐姐那些年诚心诚意的敬她了。”
“我不是敬她,我是怕她。”薄太后眼里泛起回忆往事的光。“当年,我第一次去给她请安时,她正恶狠狠的教还未登基的孝惠帝,让他长大了,一定要杀掉高祖的女人。她那种嫉恨的凶光,我平生未从一个女人眼中看到过。”
“高后此人的确歹毒,听说跟她落入项王手里也有关。”
“她的心肠,男子也比不了。高祖有时都忌她两分,不愿招惹她。”
“还好,她总是念旧情的。”
薄太后叹一声,“不管怎么说,我们母子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入她手里才好。”
“姐姐说的对,我刚才听傅相说符王后之死的事,姐姐真的要查吗?”
“查,怎么不查,这事就交给你去查。你是内史,内廷的事也可以管管。”
“大王呢?”
“这事原本大王是最清楚的。他现在脑子记不起以前的事,这样也好。”
“当年的事一点都记不起?大王最近的确有点奇怪,连举止都不一样了,像是换了一个人。”
“他安康,就是为娘最大的福气。我看他身体也没什么大碍,说话也利索,性情倒没变得不可理喻。过段时间,肯定就会好的。”
“那绛人如何处置呢?”
薄太后沉默了一会,说道:“杀了她吧。”
“那罪状是……”薄昭忙更正道,“也就按杀符王后罗织罪名。”
“当年,我和大王待符王后可不薄,知晓她跟窦绮房都是高后的人。生怕这两个女人诬陷我们母子,没想到这个疯女人竟然失心疯一样杀了自己的三个儿子。别说大王有气,就算是一个黔首遇到这种事,也得把这疯女人杀了。”
“当年真是云镜和绛人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