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为何不在盛都做你的王爷,跑到这山高水远的地方当一个小小的县令?”顾余抬眸望着他。

    “同你一样,为了自由。”齐煦望着映在顾余眸子里的圆月道。

    “大人莫不是在说笑吧?堂堂的天家之子,拥有着旁人都没有的崇高权利,还需要追求自由?”她有些戏谑道。

    “天家之子他也是人啊,也一样需要自由。”他淡淡的道。

    顾余没有再问,她抬起头望向漫天的繁星,想着过去的种种。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原来齐煦说的天家之子也需要自由是何种意思。

    此时已经临近十月中旬,气温渐冷,两人静静的坐在屋檐上,一同看着天上的星辰。

    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清香,随着风的吹拂时浓时淡。

    放眼望去,整个新唐县城都被夜色笼罩着,山边散着一片薄薄的雾气,城中只有少许的灯还亮着,街巷间偶尔还会传来几声犬吠。

    院子里十分寂静,没有一丝声响,清冷的月辉洒在院子的地上,银白的一片,像是初冬时节的霜降。

    顾余低下头又看了看院子酒窖的方向,还是不见动静。

    清冷的风将她的手脚冻的冰凉,她合起双手朝手上哈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温暖起来,一股温热便开始从指尖往手心蔓延。

    正在这时,齐煦靠了过来,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

    顾余有些不自在的伸手便要将这衣袍扯下,却被齐煦紧紧禁锢,他低声道:“别动,你不是冷吗?我们还需在此处再等上一些时间,不想被冻伤,就乖乖呆着别动。”

    听到这话,顾余才收回了手,向齐煦道了一声谢,便将衣袍朝身前裹了裹。

    现在的她再也不是那种深闺小姐了,便也没了那么多的计较。

    又等了一刻钟,便听到更夫的敲锣声,边敲边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寂静的街道,冷不丁传来敲锣的声音,将正在树上栖息的鸟儿惊得四散飞去。

    已经到了亥时,顾余再次搓手哈气,却被齐煦按住手,对她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用手指了指下面。

    顾余心下便立刻明了,有人来了,她停下动作,侧着耳朵听着,顺着齐煦的眼神看了过去,视线停在了屋后的窗子处。

    客来饭馆的后院与别家的后院是有些不同的,别家的后院是有后门,而这里却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