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的马路上骄阳如火,杨丰拎个小马扎,汗流浃背地坐在马路边,两公升的大水杯里,凉开水丝毫没有凉意,喝一口心烦意乱。
加了盐和糖,味道有些古怪,但却是预防中暑的好东西,三流大专毕业半年了,没工作,没脸回家,弄个小车卖煎饼果子,嘴甜,干净,生意还凑合,每月也能寄点钱回家。
哄老妈说找了个外企坐办公室,她也就真信了,她也不想想那活儿本科生都打破头,怎么可能馅饼砸他头上。
女朋友跑了,话说他也没亏,虽然投资不少,但好歹粉木耳也弄成了黑木耳,一个卖煎饼果子的也不好继续耽误人家的前途。
他很看得开,虽然早起晚归,风吹雨淋,生活艰苦,但却自由自在,不用卑躬屈膝地伺候老板,不用勾心斗角地对付同事,天大地大老子最大。
“城管来了!”一声惊慌的尖叫,杨丰从梦中醒来了,以最快的速度跳上电动三轮车,毫不犹豫地把速度拧到了底。
“靠边,靠边!听见没有!”身后传来高音喇叭里威严的喊声。
杨丰的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扭头钻进了狭窄的小巷。
繁华的高楼大厦后面,是脏乱破旧的城中村,坑坑洼洼,污水横流,遍地垃圾散发着令人做呕的臭气。
穿过这片城中村,另一条街道上还有他的一处据点,快到中午了,赶过去正是好时候,城管老爷们是不会牺牲自己的喝酒时间的。
杨丰很悠闲,叼一根老冰棍,三轮车骑得飞快,以至于有些忽略了路面。
忽然间“砰!”的一声,三轮车一下子跳了起来,然后重重得落下。
“恁娘!”学着黄渤语气骂了一句,杨丰心疼地看了看自己的爱车,然后跳下来向后面走去。
被昨晚的暴雨冲刷过的路面上,露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看上去像是铁的,用脚踹了一下有些活动,再狠狠踹上两脚,一个手掌大的立方体翻了出来。
抱起来掂量一下,差点把腰闪了,四五十斤重,这不可能是铁的,也不像是铜,回头找收废品的老王看看,杨丰随手把它扔进了车里。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眉头皱了一下,随即看了看手心。
金属块上可能有毛刺,在他手心划了一道半公分长的口子,一滴鲜血正缓缓渗出。
“操!”杨丰骂了一句,撕块卫生纸握在手中,上了三轮车继续向前。
就在这时候,他身后的车厢里,那块金属块蓦然亮了,而且越来越亮,就好像猛得投进炽热的炭火中一样,很快变成了火红色。
紧接着便开始变软,熔化,火红色的熔液缓缓流下,瞬间烧透了下面的皮垫,然后就好像渗入沙地的水流般,渗入铝合金的车厢底板。
金属块不断的熔化,火红色不停地蔓延,所过之处金属同化,非金属消失,然后金属部分变形,重塑消失的部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