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的春天,春风吹绿了辽河两岸的原野,吹绿了辽东半岛重重叠叠的山岚,吹绿了鸭绿江畔枝叶繁茂的银杏,吹绿了d市大街小巷的垂柳和芳草。这一年,在d市,在b市,在s市,曾经被柳芳然挖空心思赶出家门的苏小霞,已经成长为一名令人仰慕的巾帼英雄。她的名字也由苏小霞改为苏小眺。
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将省城学院路冲洗的干干净净。吃过早饭,黄大龙下了楼,心事重重地向政法大学走去。
黄大龙最近有些烦。首先是事业不顺。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他,终是没混上个一官半职。很多同学在官场上节节攀升,声名显赫,而他依然挂了个警察学院副教授的头衔。每逢同学聚会,看到那些当了处长、局长、市长意气风发趾高气扬的面孔,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得意什么?都是一个槽子里喂出来的,你是什么货色我还不清楚?”
然后是家庭不睦,三天两头就要吵上一架。爱人江海波是母亲学校的数学老师,他们的婚事也是母亲一手操办的。江海波的相貌虽然不能和苏钰茹相提并论,但也是个美人胚子,婚后生活也过的相安无事。可是自母亲退休后,江海波的脾气一夜间暴涨了好几倍,他们的好日子也算走到了尽头。江海波的数学天才用到了计算家庭账目明细上,算的黄大龙顾此失彼头昏脑涨。只有女儿黄玲玲,还算顾全他的脸面,让他在凄风冷雨中感受到一点点的温暖。
黄大龙刚走进办公室,电话响了,他慢悠悠抓起话筒:“喂,我是黄大龙。”
“黄大龙!马上给我滚回来!”
不用问,又是江海波找黄大龙算账了。
“不行,现在有课。”
“有课也得回来!立马回来!”江海波的声音气急败坏。
“究竟什么事?家里发水了还是着火了?”黄大龙脾气再好也是有底线的,看江海波如此蛮横,不由的火往心头上撞:“你也是个教师,怎这么不讲理?当教师的能随便离开讲堂吗?”
“少废话!快!一分钟也不能耽搁!”江海波紧追不舍。
“到底出了什么事?”黄大龙终于按捺不住了:“家里来强盗了?你说清楚些嘛!”
“比强盗还可怕!”江海波的话音带着哭腔:“是你的私生女!她抄家来了!你这个混蛋!”
“我的私生女?抄家?”黄大龙怔住了。
且说黄大龙的爱人江海波,因今天没课,就自己给自己放了一天假。黄大龙走后,她懒洋洋起了床,晃悠悠进了厨房。黄大龙已经为她准备好早餐,有面包、火腿、牛奶、黄瓜、生菜、花生米,还有煎鸡蛋。刚端起牛奶,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以为黄大龙又回来了,便嘟着嘴去开门:“走了屁大功夫又回来,是忘事了还是拉东西了?”
门开了,站在门口的是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后面还跟着一群衣衫褴褛的小叫花子。
“找谁?”江海波以为姑娘走错了门。
“我来认爸爸!”那姑娘看似清秀俊美,谁知说起话来竟凶巴巴的,活像个瘟神。
“认爸爸?谁是你爸爸?”江海波觉得又可气又可笑。
“黄大龙!黄大龙就是我的亲爸爸!”姑娘不理睬江海波,对小叫花子们说:“快进去。我爸爸家有很多好吃的好喝的,你们放开肚皮吃喝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