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克作为这辆列车的列车长,在这一趟线路上穿梭了十几年了,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的问题,原本这次将是他最后一次出车,等到行程完毕以后,他将调任到铁路技术部门担任负责人,不用再奋战在第一线了。

    这也是他老婆和孩子的心愿,毕竟这十几年来他天天在外奔波,很少能够在家里能吃口热饭,能陪孩子说两句话,虽说放弃他奋斗了这么多年的事业让他有些不舍,可是他还是知道,家庭要比工作更重要的。

    可偏偏就是这最后一次出车遭遇到这样严峻的事态,以往任何一次事故他都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因为那些都是技术层面的问题,但这一次却超出了他能力的范畴,他已经赶在雪原狼靠近之前释放了信号弹。

    附近驻扎的军团看到信号弹后,会在第一时间安排救援赶过来,可是汉克不确定军团抵达的时候,这整辆列车,数百名乘客中,是否还能剩下几个活人,在冰冷的雪地里,已经有两名年轻的乘警殒命了。

    “该死,救援还没来吗?这样下去就算没被雪原狼给咬死,也会被寒冷的气温给活活冻死的,现在是晚上十点钟,时间越往后推延,温度也就越低,对我们来说也就越危险,根本就不能再拖下去了!”

    汉克重重一拳砸在墙壁上,这种深深的无奈感折磨着他的内心,尤其是想到家中还有等待他归去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这更是让他心如刀绞,作为列车长的他对于如今面临的困境毫无办法。

    “汉克,你冷静点,只要坚守下去,肯定有办法的,这么多年那么多的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难道还怕这一次吗?”巴兹和汉克在一起合作了很多年,也是老朋友了,他很清楚汉克家里的情况。

    他用宽大的手掌拍了拍汉克的肩膀,安慰了汉克两句,虽然他总是说“等待救援”之类的话,其实巴兹很清楚,按照现有的状况等待救援很不现实,他这样说也不过是在安慰人罢了。

    “巴兹,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无牵无挂吗?以前之所以不害怕,能够铆足劲儿的闯,是因为就我一个人,可现在我有妻子和女儿了,她们在家里等着我回去,我绝对不能出事,你明白吗?”汉克大声怒吼。

    他拽起了巴兹的衣领,作为列车长的他,压力比起列车上的所有人都更加的大,他的情绪早就处在极度抑郁当中,如今巴兹的话触发了临界点,让汉克爆发了出来,他这样的举动引起了车厢内别的人注意。

    “汉克,你看看你的周围,你是列车长,是领导大家走出困境的人,可你现在和一个狂躁的暴徒有什么区别?大家可都是把性命托付在你的身上,不止是你有家人,他们也都是有家人的啊。”巴兹苦苦劝诫。

    他的身材高大,要比汉克结实很多,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汉克给撂倒,不过他并没有这样做,他只是希望汉克能恢复到冷静状态,哪怕他依旧没有解决办法,但只要他能站在那里,就能稳定人们的心。

    “很抱歉,老朋友,我刚才有些失态了。”汉克看向周围工作人员眼中的惶恐,他松开了拽着巴兹的手,脸上狂躁的表情渐渐退却了下去,巴兹说得没错,平时的汉克是受人爱戴的列车长,不是这副样子的。

    “汉克列车长,有乘客想要见您。”就在这个时候有人上前来汇报状况,是一名年轻的女乘务员。

    “不见不见,不是说了暂时不要理会那些乘客的情绪吗,现在都成这样子了,越是安抚,效果就越是适得其反。”汉克皱起眉头,安抚乘客这种事情他不是没做过,但安抚却给了乘客一个情绪释放的突破口。

    “可是他说他有办法让我们度过危机。”年轻的工作人员眼神中闪烁出了一缕神采来,作为员工,她比起乘客更加清楚列车现在的状况,也清楚眼下列车并没有很好的解决危机的办法,这个时候有人挺身而出。

    这或多或少都能带给人一丝一缕的希望,因为在黑暗中最怕的就是没有光,哪怕是微弱萤火也是好的。

    “有办法让我们度过危机?那个乘客是个什么样的人?”汉克皱起眉头,他松了些口,立刻追问。

    “是两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少年。”乘务员如实的回答。

    “什么?十三四岁的少年?就两个屁大点的孩子?他们懂个屁,现在可不是和他们过家家闹来玩儿的时候,让他们滚蛋,老老实实的待着,别搀和大人的事情。”汉克原本还以为列车上藏龙卧虎。

    他在铁路上待了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在车上碰到过狠角色,列车外的大量雪原狼的确让他们这些普通人感到恐惧颤栗,但对于经验丰富的佣兵来说,这可是一场绝佳狩猎,当然一名佣兵无法完成这种工作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