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市。
大年夜没了喜庆的气氛,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某大型三甲医院的ct室,忙的开了锅。
所有门诊、急诊、住院部、重症的患者都赶着来做检查,而他们从辅助科室成为最前线。
虽然和患者、患者家属还保持一点点的距离,可这里和人潮汹涌的急诊科、一直满床,连呼吸机都没有的重症一样,每天接触无数的肺炎患者。
王平,一位影像学的主任医师,正在阅片室里审片。
虽然不用在操作间穿着防护服鏖战,审片的工作相对而言更轻松。但是一张张白花花的胸部ct,看的头晕眼花,心情沉重。
其实在王平看来,绝大多数的片子都根本没什么好看的。
白花花的肺子,大片大片的磨玻璃影、像是絮状物一样沉积在肺脏里的渗出,只能指明一件事情——这次新型肺炎远远比想象中要严重。
大年三十值班,王平蹲在阅片室里在电脑上一连看了300多个类似的影像。
签发诊断报告,王平知道临床医生估计根本不会看,但是他依旧很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校正。
一夜,就这么过去。
大年初一早晨八点半,王平累的瘫在椅子上,可是他不想睡觉。
此时此刻的王平格外清醒。
“老王,回家吧。”来接班的医生没精打采的说道,“你还敢回家么?”
“不敢。”王平实话实说,“我找了一张行军床,今天在值班室咱俩一起将就一下。”
“切,你一大老爷们跟我将就个屁!”接班的医生鄙夷说道,“换个姑娘来啊。”
“别做梦了,就你那老腰。”
“看着也养眼不是。”接班医生开车后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总比你打呼噜强。”
“我是不回家了。”王平叹了口气说道,“不敢。虽然不在操作间,可咱们屋子就这么大,外面人太多。”
接班医生也一样叹了口气,他勉强陪家里人过完年就赶过来上班。来到医院,他也不准备回去,吃住在医院,省得把病毒带给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