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下的眼泪混合着面上的泥土和灰尘,抹得像个花猫一般狼狈,由于天气寒冷,小脸冻得通红,揉着一双小手抹着眼泪,手上红肿一片,甚至有两处已经破了皮结了痂。
小男孩身旁一个同样穿着破落的妇人,正朝马上的女子不停地磕头,额头已经一片红肿却不敢停下,嘴里大声祈求道“求小姐高抬贵手,小孩子不懂事,冲撞了您的贵驾,求您放过她吧!”
马上的女子嘴角一扬,一抹不屑和鄙夷之色爬上艳丽的脸上,脆声道“你说放过就放过?本小姐做事何时需要一个低贱的乞丐来教了,我的这匹惊云坐骑,可是宫中赏赐之物,你赔得起吗?”
妇人一听是宫中之物,身体颤抖如筛糠,哀求道“都是小儿不懂事,求您让我这个做母亲的代他接受惩罚吧,您如果不解气,尽管打我骂我,可是我真的没有钱赔您的这匹马啊。”
“好,既然赔不起,那就挨我十鞭,解我心头之气,本小姐今天的大好心情就被你们这等贱民破坏了,实在是让人难以咽下这口气!”
马背上的女子举起手中的长鞭就要甩下,妇人本能地把身旁的幼子护在怀中。
就在长鞭将要落到妇人身上之际,一个人影飘过来,宽大的手掌紧紧握住欲挥下的长鞭,咬牙切齿地说道“没想到堂堂陵阳县,还有这等飞扬跋扈之人,当街纵马,差点伤到人,却反咬一口,说别人冲撞了你的马,还想挥鞭打人,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
女子被慕容顷的话噎得面色青一阵白一阵,但看到慕容顷气度不凡、容貌俊秀,心中的火气消了不少,但看到走出马车的林清芷,心想这等俊秀男子身旁居然只是这种姿色的女子,自己生的这般容貌娇艳,而且论家世权势,也不比一般人差,心里不由一股妒火升起,看林清芷的眼神也凌厉了起来。
林清芷看到马上的女子看向自己,眼中有未加掩盖的敌意,只静静地望着她,心中了然,脸上生出一抹嘲笑之色,随即缓步走到妇人和孩子身旁蹲下,温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