逊王转头,就看到他的宝贝女儿穿着一身战袍,英姿霍霍的朝他走过来,当即头疼的扶额:“女儿啊,父亲不是去赴宴,而是去赴战场,生死难料,你一个女儿家跟来做什么?”
“女儿家?”千婉婉瞪他,“父亲又说这等话了!这么多年来,我哪点比男儿家差了?没有我这个女儿家,咱们能走到这一步么?”
“父亲口误,女儿莫怪。”逊王还是很宠女儿的,“但此去实在过于危险,父亲只希望你留在家中等父亲的好消息。”
“我不要坐享其成。”千婉婉脸上尽是决绝,“母亲不是一直跟我们说,想要什么就要自己去争取,没有冒险的心,便没有享受成功的命,这话女儿一直牢牢的记在心里。”
逊王道:“话虽是如此,但此去我们可能会成功,也有可能会失败……”
“无妨。”千婉婉大步从父亲身边走出去,“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能享受成功,便也能承担失败。”
她说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坚信自己一定能成功。
逊王跟在她的后面:“尽欢呢?他舍得让你在新婚之夜出去冒险?”
“他知道轻重,并不阻止我。”说到新婚夫婿,千婉婉的声音变得温柔了一些,“父亲不用担心他那边,他永远都支持我的决定。”
她都这么说了,逊王也没有办法,只得道:“你非要去就去吧,但一定要跟在父亲身边,切不可随意行动。”
后门的巷子很安静,巷子里停放的车马排得很长,望不到头,勉强只够两个人并肩前行,巷子每隔几步就是逊王和千婉婉的人,他们都在警戒着四周,四周没有别的人。
逊王父女出了巷口,巷口处停放着几十骑好马,一群人分别上马,往皇宫的方向行去。
为了避免发出太大的声音,他们并没有骑得很快,彼此之间也保持着一定距离,一路行去并没有被人围观或关注。
事实上,为了确保今晚去逊王府参加婚宴的客人们出行平安,乌衣卫对整个富人区进行了戒严,天黑之后不允许任何人出入,每条街巷都有多人巡逻,尤其是从逊王府到皇宫这一段,巡逻人员更是密集。
参加逊王府婚宴的客人在天黑之前都抵达了逊王府,而乌衣卫是在天黑之后才开始戒严和巡逻的,因此客人们都不知道外头的巡逻人员竟有这么多,更不知道这些巡逻人员个个副武装,高度戒备,委实不像是仅仅用于“巡逻”。
逊王、千婉婉从巡逻的将士中穿过去,那些巡逻的将士都“自发”的跟在他们身后,并排队队形,一路极其安静的跟他们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每走过一条街,逊王父女身后的队伍都会融入一批正在“巡逻”的将士,很快,这支队伍越来越壮大,从数百人到数千人到上万人。如果有人在夜间打开楼上的窗子往下望,就着淡淡的月光和偶尔一盏的石灯笼,看到有一支军队宛如鬼魅一般穿街过巷,同时不断有其他“鬼魅”宛如细流,不断流向和融入这支鬼魅大军,场面极其惊悚和骇人。
但,此时已是入眠时刻,逊王府的婚宴尚未结束且逊王府一直在极力“挽留”客人,整个富人区无人出没,没有人察觉到这支队伍的异动。
慢慢的,无声的,这支队伍走到了皇宫附近,用不了半刻时间,他们就能抵达皇宫大门。
走在队伍前头的逊王挥了挥手,他身边举着火把的亲信用力挥了挥手中的火把,而后停手,示意整支队伍停下来,队伍中后方举着火把的将领也如法炮制,将逊王的命令传遍整支队伍。
队伍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