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饭,安静无声,只有季昕时不时往下掉的眼泪。

    中途,乔语擦唇,对季眠道:“眠眠,去练琴。”

    “好。”

    季眠晚上有严格的热量限制,吃什么吃多少都是乔语定制过的,在家用过晚餐需要练上两个小时的大提琴。

    她去了琴房,关门前,还能听见来自客厅开始的争吵声。

    精通一门乐器是花瓶的必要涵养,她选的是大提琴,而季昕选的是钢琴。

    琴练到一半,季昕推门进来,季眠动作一顿,琴音停了。

    她并没有看季眠,而是自顾自的走到了那台钢琴前,伸手碰触冰冷温度。

    季眠继续。

    季昕背转过来,她仰着脸,脖颈纤长白皙,沉默的听到了音乐结束,她伸出手指抹掉了眼角眼泪,“季眠,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讨厌你?”

    季眠停下来,看着她。

    季昕垂下头目光与她隔空相接,“没错,我讨厌你。”

    季眠没说话。

    “因为你太乖太顺从……跟我一样,迟早也会落得我这样的下场。”季昕扯了下唇,笑的比哭更难看。

    “要我说,这件事的确是你姐不懂事,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好了,她是秦太太是事实,那些小三小四还能上位不成?”

    “结婚跟男人谈什么感情,是包不好看还是卡不好刷?”

    “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各玩各的不就好了。”

    数十位大小姐挤在软皮沙发里,不约而同谈起了前两天关于季昕与秦立的闹剧,这种事本来稀松平常并不足以多惊奇,但季眠在,难免被提起。

    她们年龄相仿,有些跟季眠一样还在念大学,有的也不过刚出大学一两年。

    季眠手臂撑着沙发斜坐着,明艳的脸有些慵懒,并没有因谈及她们的家事而有愠色。

    她在这群塑料姐妹圈里一直是特别的存在,谈不上多合群也不会太独立,但也不像其他人有关系亲密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