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乐半夜醒了一次,不过眼皮沉重无力,勉强睁开了一条缝隙,但因为床帘太过遮光,以至于只看见了一片漆黑。
“头还疼吗?”几乎是清冷磁性的声音刚响起的瞬间,温热的掌心便轻轻覆在了他的额头上,“不烧了。”
宋乐下意识晃了晃脑袋,后脑勺传来的疼痛迫使他停下动作:“……疼。”
“继续睡,我替你请一天假。”
最后几个字好像是从远处飘来的,听不真切。意识似乎跳进了海里,因为太轻太虚无,又缓缓浮了上来。所幸没有什么狂风暴雨,只有轻轻柔柔的风吹着,在海面上飘啊飘,荡啊荡。混混沌沌,虚无缥缈,却又莫名其妙的安定。
宋乐是被踹门声吵醒的,111不知何时回到了他的脑海中,提醒他:【是封野。】
哦,疯狗来了。
他没有理会,转了个身面朝着白色墙壁,半长柔顺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唰——”床帘被人从外面大力拉开。
“你他妈的……”愤怒的声音戛然而止,封野站在床前,他个子高,床铺又矮,几乎大半个身子都超过了上铺。此刻他的手中还抓着床帘,眉眼间的戾气还未收起来,眼神如同饿狼般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宋乐。
睡衣过于宽大了,翻身时扯动了领口,圆润白皙的肩头和清晰的锁骨暴露在外,往上看是修长纤细的脖颈,颈侧有一圈清晰的牙印,周围淤血发青,在白皙皮肤的对比下显得有几分骇人,殷红的嘴唇紧抿着,透露着淡淡的不耐,脸颊上莫名的红晕又将这种“不耐”的猜测推翻。不是不耐,倒像是隐忍。隐忍着某种激烈的情绪,隐忍着某种色情的……生理反应。
封野喉结微动,松开攥着床帘的右手,蜷缩着的床帘缓慢舒展开,可仍留有褶皱的痕迹。他伸出右手,似是想抚摸那圆润的肩头,又似是想去触碰脸上那诱惑的红晕。僵在半空中的手不易察觉地颤抖着,他眸色一暗,忽然伸手掐住了床上人纤细的脖颈。
他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面对可怜的家伙,他会更加兴奋,他迫切地想要看到对方更加可怜的模样!
“呃……”宋乐痛苦地蹙起眉头,张开殷红的唇汲取着氧气,双手抓住封野的手腕。
封野的脸颊呈现一种诡异的红,他眸光炙热,死死盯着面前人痛苦的模样,嘴角扬起:“我他妈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骚。”
他的声音在颤抖,是因为兴奋,也是因为激动:“我发现了一个新的游戏,海棠,陪我玩玩好吗?”
“咳咳咳……”宋乐睁开眼睛,窒息的感觉使他感到胸口闷痛难受,他忽然发力,伸手紧紧抓住了封野的卫衣领口,大力将他拽到自己的面前,两人视线相撞,一个癫狂,一个冷静。
【需要帮助吗?】111的语气有些急迫,他察觉到宋乐的生命体征在急速下降,已经做好了启用应急措施的准备。
“不用。”
喉咙疼得厉害,声音是从狭窄的缝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嘶哑极了:“封野,我们做个游戏吧。”
处于极度兴奋中的封野没有察觉到他这句话的奇怪,右手的力度缓缓放轻了,又慢慢下移,掐住宋乐的下巴,然后饶有兴致地问:“什么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