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开心,只有担忧。
她一个画届新人,被人以一百万拍下一幅画,带来不会是声和名,只会是她配不配、背后是否有推手的讨论,而且容易被人扒隐私。
她听说过这样的例子,且不止一例。.
这个价格,他爷爷都没多少画能到这个价。
幸好她落款和作者简介,都只用了单字一个「清」。
她这样的经历如果被扒……
宋就文看她情绪变化,大概猜到她在担心什么,说:「你别慌,其实有点儿内情,我得先跟你说个抱歉。」
宋就文怕她的画到时候无人问津,便请一位朋友去现场当托,如果遇到有人想买画,他就在旁边装作竞争者竞拍,无人买的话,就让这位朋友买下那副画。
宋就文的朋友在那画周围徘徊没多久,有人看上了画,想要买,这位朋友就出面了,开始发挥「托」的只能,加价竞拍。
等二人将价格抬至五万,又加入一位藏家,也就是最终买下画的那位中年男子,一通感慨此画之精妙,然后加价到十万。
不巧的是,这位藏家与先前那位是圈内熟人,还是对头,这两人经常因为竞拍闹得不欢而散,为了赢,以虚高价格买下拍品的事常有发生。
这二人狭路相逢又杠上,观众都知道这是冤家聚头,只管看好戏,等结果。
最终,前一位藏家从三十五万直接抬价到五十万,想要一口气拿下。
这是他预设的上限,钱再多,再逞能,也不是冤大头啊。
而他的竞争对手直接翻倍,开到一百万,拿下顾迎清了山河鸟兽图,终于又一次扬眉吐气。
最终,因为这两人的意气用事,主办方的举办费用回了本,捐款也有了。
因这二人开了个好头,之后的画也都卖得挺顺利。
大家没有把过多的心思放在这幅画的作者身上。
顾迎清松了口气,到最后已经当笑话听了,「所以说,真正想买的是这第二位出现的藏家?」
宋就文笑了笑:「应该是的,可惜画跟他无缘。不过也不能证明,拍下你画的那人就不是真的喜欢。如果没价值,人家根本不可能为之竞争,不是吗?」
「无所谓了,反正都卖出去。第一次参加画展,能有这种经历也挺特别的。」顾迎清撑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