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生扬了下眉,掌心向上,摊摊手。
有点,“是我,所以呢?”的意思。
赵洪槐一时难忍愤怒,几乎气急败坏:“我搞不懂,你的目的到底沈家,还是德信?赵家在整个‘德信版图’的绝对控股比例是不可逆的,靠你妈妈留给你那点不到百分之四的股份,你难道还想控制德信?”
程越生笑起来:“可你们赵家不是有两拨人吗?”
赵洪槐沉默数秒,指着他,手指微颤,气极反笑:“扳倒赵缙,再控制许安融?”
“用不着那么复杂。你一开始让赵缙顶上赵南川的位子,其实也没我什么事。只是德信恐怕要被许安融搅得天翻地覆,你找上我,不过是想暂时稳住局面,等时机到了,顺水推舟让赵缙进德信,然后再把我踹了。”
赵洪槐不说话。
程越生手指杵着沙发,漫不经心说:“可惜,请神容易送神难。”
赵洪槐压着怒气,“你不妨开出你的条件。”
“实话说,我一开始对你们德信兴趣不大……”
赵洪槐嗤地一声打断他。
随后又一愣,什么意思,现在就有兴趣了?
程越生瞧他一眼,顿了下,继续说:“他能干出收购自家人的事,不惜败坏整个德信的信誉与前景,可见其眼光短浅,你真能安心把德信交到他手上?许安融能放过你们?你要真在乎你那所谓的‘香火’,倒不如把希望放在赵星淮身上。”
赵洪槐笑起来:“这些年里,我可以扶持赵缙,同时也可以栽培星星。”
程越生毫不留情地吐槽:“你现在路都走不利索里,能活到那时候?”
赵洪槐怒极。
程越生直接挑明:“这么告诉你吧,赵缙和赵柏林杀人放火的事没少干,你家的丑闻放出去也难听,我不信你不知道,谁相信他们俩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偷偷作妖?”
“你威胁我?你想跟我斗?”
“话别说这么难听,我也是为了德信好。”
赵洪槐面无表情看着他,“你少假惺惺!”
程越生建议:“我有个法子,多方制衡,总好过一人独大。谁也不吃亏,也就没人作妖,至少能平稳一段时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