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孝昌帝正坐书案后,看着一身焦味的二皇子紧拧着眉头。
皇宫里的皇子不少,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别说二皇子平日里还算是让他省心,就算当真是个不得宠的皇子,那也是他的儿子,只有他冷落责罚的余地,又岂有旁人欺负的道理?
跪在地上的宣平侯见皇上脸色愈发难看,更是痛哭流涕,老泪纵横,不顾自己那趴在地上已被二皇子手下打去半条命的儿子,一味的怒骂痛斥,更甚恳请皇上直接将这个目无章法的畜生给问斩。
瘫倒在地上的金钱豫吓得裤裆湿了一片,“父亲!父亲您听我解释啊!我真的没有派人去堵截二皇子放火!我,我只是想……”
没等金钱豫说完话,宣平侯就怒斥打断,“孽障!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自己的儿子心里藏着的那点猫腻,宣平侯如何不清楚。
金家的药铺看似不起眼,但每年所赚取银子的数目却是相当可观的,每年宣平侯也正是用这些因为给自己的官途铺路。
今年四大医馆不知抽什么风,忽然就不跟金家药铺合作,他如何能不着急!
正是如此,他才让自己的儿子接管了药铺,更是他亲自给自己的儿子出谋划策,旁敲侧击,让自己的儿子收买流浪汉,趁机抢夺四大医馆的西洋参,以此才是能够于皇城之中抬高黄芪的价格。
“皇上,都是微臣的错,是微臣养了这么一个胆大妄为的东西,恳请皇上重罚,无论如何惩罚微臣都虚心接受!”宣平侯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如今既二皇子认定了是自己的儿子放火堵截,便就这么着吧,虽他也闹不清楚其中因由,但总是好过将所有的事情都掀出来。
二皇子谢璟袭看着跪地痛哭的宣平侯,满眼的厌恶。
如果不是父皇派人让他速速回宫,他早就是将金钱豫给大卸八块了。
孝昌帝心里清楚,宣平侯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真的给处死了,宣平侯的心便是也跟着死了。
宣平侯虽手中并无实权,起码对他还算是忠心的。
随着皇子们接连冠礼,朝中官员拉帮结伙,已大有开始暗中往各个皇子身后靠拢站队之意,此事虽在历朝历代都屡见不鲜,更是每个人心知肚明的事情,孝昌帝虽自知无法阻止,却从没有放任之意。
所以,孝昌帝现在也急需忠臣跟随身边,以此来控制以及压制皇子们的暗中势力。
如此想着,孝昌帝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不少。
再是见宣平侯一把年纪了,跪在地上哭得眼泪和鼻涕都是分不清楚了,怒火终消,“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此事既是宣平侯管教疏忽,朕便罚宣平侯半年俸禄,望宣平侯回去之后,好好教导你的儿子回归正途。”
宣平侯听着这话,心里重重松了口气,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叩谢,就是见丰谷推开一道门缝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