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宋擒虎双眼也有些通红，他方才已经杀红了眼。
没有军械，蛮疆军只能够被动防御，和对方近身厮杀，这样造成的伤亡太过严重。
最为重要的一点，还是在于蛮疆军的特性，绝大多数都是部族出身。
每个部族，都需要维持一定数量的青壮，如果在战场上伤亡太重，整个部族的实力就会衰弱下去，到时候蛮族对于宋擒虎，也不会那么忠诚了。
陆羽面色凝重，沉声道：“军械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另外，我已经通知东胜尽快出兵，速度最快的军团，也要等到明天才能到达。”
“明天……”宋擒虎摇摇头，脸上闪过一抹落寞的神色。
寂静的月光清冷异常，洒在城墙之上，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血腥气息。
陆羽的耳边，听到了一阵阵啜泣之声。
并不是所有的士兵，都是铁血心肠，有的人已经承受不住如此激烈的战斗，躲在角落里低声啜泣。
而且这些人，数量还不少！
陆羽用神识观看，甚至看见了一些十五六岁的少年。
蛮族的成年岁数偏低，十五岁的年纪就已经有资格参军了。只是他们无论是在体魄上，还是在意志上，都无法和征战多年的老兵相提并论。
“士气已经相当消沉了，我带来的几个蛮族族长，已经很不满意。可恨的是，那些朝廷给的军饷一直在拖欠，到了这个时候，这群王八蛋居然还在跟我搞这一套。”宋擒虎也听到了那些哭泣声，面露狰狞道。
陆羽眉头一皱：“不是有皇帝的监军吗？为何还会有人这么做？”
宋擒虎冷笑道：“皇帝担心我们拥兵自重，担心我们造反，所以才派了监军。至于我们的辎重补给军饷，他可不用操心。不给军饷，正好变相削弱我们的实力，这些人算盘打的门清。”
“禁军的待遇，向来是最好的。几乎全部装备军械，都给了禁军，可偏偏许天罡那个王八蛋，要找唐军最为薄弱的地方进攻。他倒是捞战功捞地盆满钵满，却把硬骨头都交给我们来啃。”
“唐军都打到帝京上了，朝廷还在算计。”陆羽摇摇头。
望着下方逐渐沉寂下来的军营，陆羽忽然开口，吟唱一段道经。
这声音浩瀚玄妙，犹如一位上古大能，在开坛讲学，声音浑厚动听，深邃悠长。
还在啜泣的士兵，听到这声音，终于安稳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