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奕为的屁股刚刚坐下来,一听这话,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整个人僵了一下后,眼泪便流了下来。

    寒老先生看着他,目光慈祥。

    “我这辈子颠沛流离,老天可怜,让你投我门下,这才让我过了几年舒心日子。咱们名为师生,实为父子,然而万事万物,终有一散。奕为啊,咱们父子二人的缘份,走到头了。”

    “先生啊……”谢奕为哭得话都说不出来。

    寒老先生伸手抚着他的额顶,脸色渐渐泛白,“你且别哭,我有几件事要交待给你听,”

    谢奕为一边抹泪,一边点头。

    “这头一件事情,便是王爷的千秋大业。君子一诺,重千金,我既应下他,便没有半途而废这一说,子承父业,以后你须为他出谋划策,鞠躬尽瘁。你可应下?”

    “先生便是不说,我也会应下。”

    “其二,你的性子太刚,过刚易折,阿渊比你聪明,比你圆滑,你若有拿不定的事情,都去找她,你们是叔侄,这个世上最亲的人,她不会害你。”

    谢奕为流泪点头。

    “其三,官场如战场,王爷若有平定江山的那一天,你给我辞去一切官位,隐退山林,教书育人。”

    谢奕为猛的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寒老先生将声音压成一线,“飞鸟尽,良弓藏,人心易变。这三件事情,你可都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