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性工作者这刺耳的称呼,炽歌反驳道:“有人改造了他的身体使得他不间断发情,如果我不收留他,他只有死路一条。况且,催情剂滥用的情况在赤笼坡遍地都是,下手整治那里第一步就应该切断催情剂供应链。”
炽黎见她振振有词,惊讶道:“他有瘾症,还可能有性病。”
“所以呢?”
“所以那不是你该管的事。”
“因为怕染病所以袖手旁观,因为自己怕死所以让别人去死,因为怕惹到得罪不起的人所以虚与委蛇,这就是联邦帝国高级将领每天做的事,那像话吗?”声音越来越高。
炽黎被噎到说不出话,吹胡子瞪眼地看着她。
“那片土地上没有没病的人。医生会说这人有病所以我们不做手术了吗?”
“你!!你会后悔的,太年轻气盛了。”
炽歌道:“年轻气盛没什么不好,联邦需要新的血液。正是因为过去你们抱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心态,太过爱惜羽毛,所以那里永远治理不干净,一边开闸放水,一边往里泄洪,池水怎么会有抽干的一天呢?催情剂这玩意就像瘟疫,只要那里有一个,马上就有一群!您去那里看看,赤笼坡的人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没有看过都想象不出来在如今这个科技高度发达的宇宙上怎么还有那种文明荒漠!”
她不认同父辈对废土星云的统治战略。
这场谈话以炽歌和炽黎的争执不欢而散。
炽歌从父亲的办公室里出来,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不是不知道那里凶险,只是办不到袖手旁观。
办完公事,炽歌驱车前往商业街区,这里的繁华与废土星云的疮痍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目不暇接,步行街区灯虹彩绿,人群摩肩擦踵。白墙上的涂鸦俏皮可爱,等着交通灯的车辆井然有序地排着队伍。
一个是秩序区,一个是混沌区。
废土星云和联邦帝国星群有高强度宇宙射线网拦着,两边互不相通,但是在联邦帝国犯了罪的人有可能悄悄跑过去躲避法律制裁。而那边的人没有正式身份信息绝无可能踏入联邦帝国星群生活。
所以一旦堕落过去,就很难再返回来。
炽歌在一家游戏机店下单了一套光子投影游戏盒子,老板见派送的地区在废土星云,纷纷说送不了。
无奈她只好自己开飞行器送货。
那些恒星在浩渺无垠的宇宙中闪耀着奇异的光芒,像是一幅漆黑而绚烂的彩画,又像是流萤在夜空中飞舞着的画卷。
刚踏入废土星云的领域,炽歌就接到了小云的消息,说赤笼坡的老板想见她一面,问什么时候有空。
她早就预计滑哧溜按捺不住要来找她,要说什么她都能猜到,为了表示自己不妥协的态度,对小云说:“最近没有空,让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