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的上午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午饭时间。白只礼合上手中的报纸,起身伸了个懒腰,前脚刚走进厨房,阮念随后就跟了进来。
“我帮您一起做饭吧。”
他把菜板放下,示意阮念帮他把水池里的新鲜蔬菜洗干净。等他开了火,把油倒进锅里后,转头发现阮念已经帮他把白菜和西红柿都切好。整齐的一叠放在碗里,只等着下锅炒。
案板上也干干净净,被阮念用手巾擦过,丝毫不见平时的凌乱。
不仅勤劳爱干净,细心体贴,做事效率又高。和阮念相处越来越久,他总是能挖掘出一个又一个惊喜,此刻心里又生出一丝满意。
饭桌上,他瞧着对面安静吃饭的人,心里愈发感到欣慰,于是开口戏谑道:“我是不是要给你工钱?”
阮念却没听出他话里的揶揄,抬头疑惑地望向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愉悦地笑了两声,道:“总不能让你当我免费的保姆吧?”
阮念愣了一瞬,随后才呆呆地问,“先生您,是把我当作保姆吗?”
他这时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阮念生性敏感,何况两人还没有很亲近,并不适合开这种玩笑。于是他又连忙改口,“当然不是。我开玩笑的。怎么会把你当保姆呢。”
“哦。”阮念脸上不见丝毫表情,瞧不出是惊喜还是失落,平静地继续问道,“那您把我当什么呢?”
白只礼没想到阮念会突然反客为主,一霎那脸变得有些僵硬,没有继续接对方的问题。
沉默两秒后,阮念很是识趣,立刻跳过这个话题,“没关系先生,是我多嘴了。”
之后又是一阵沉默。阮念神色如常,低头默默吃饭,也不再抬头看他。而他则面色凝重,盯着桌上冒着热气的炒菜,却瞬间没了食欲。
他和阮念丝毫更近了一步,又似乎各自仍然站在原点。他们的关系经不起试探,如同细纱子般飘忽不定,他像是站在平衡木的一端,颤颤巍巍,如履薄冰。
如果捅开两人之间的那层屏膜,似乎一切就可以拨开云雾见天日,只是他不愿,也没有勇气去做。
慢慢来吧。他在心里暗叹道。
这一次尴尬的小插曲马上就过去了,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受到影响,依然在缓慢地亲近。白只礼很明显地感受到,阮念面对他时越来越自然,展露的笑容也越来越频繁。
一切都在慢慢向好的一面发展。
又过了一周,某天晚上,他们坐在客厅沙发上,阮念陪他看一个上世纪三十年代的古老电影。
房间里只有投影仪闪着光,放映着一部战争题材又是黑白画面的影片。他看得津津有味,一旁的阮念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没过多久就打起了瞌睡,头沉沉地倒在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