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尘问阿六要了辆马车,让她把手里的梅花簪转交给穆殷便出了竹城混入人流中,慢慢朝安国境内驶去。
路上他将信件拿出来又看了一遍,上面写了近十年来师父的行踪,但十年之前的半点都查不到。
纪尘对于十年前记忆也记不清了,他六岁那年生了场大病,醒来后面前只有师父一人,别的什么都没有印象。
所以查出来的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没太大作用。
前方不远处便到了安国的境内,城门口有守城将士把着大门盘问路人,生怕混进奸细。
纪尘将信件收起来,缓慢驱马进城。
查不到的原因大概有两个,一是师父十年前的行迹被人抹去痕迹刻意隐藏了,二则是,有人想用过去的事情诱他回来。
不管是哪一种,都代表着有查的必要。
纪尘坐在车前横木上,到了城门口被人用长矛拦住也没跳下来,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递给对方看。
这是他少将军的牌子。
守城将士神情一凛,忙抬头看纪尘。可他易了容,如今样貌平平,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对方只当他是少将军麾下出去办事的人,立马收起长矛态度恭敬的抱拳放行。
哪怕被俘,哪怕他是男子,百步穿杨的纪少将军在将士们的心中依旧有一定的分量。
纪尘大大方方的进去,甚至没有隐藏行踪。像是明晃晃的告诉对方,他来了。
至于为何易容,主要是安国的纪少将军被晋军所俘,要是现在突然出现怕是会引起混乱。
纪尘垂眸摸了摸手里的牌子,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被穆殷染了不少恶习,若是换成以前,定然会比现在低调许多,怎么也不会连车都懒得下。
他刚才进城时这副张扬肆意的挑衅姿态,简直跟穆殷如出一辙。
这要换成是她,估计会把阿七带上,遇到盘问连车帘都不屑撩开,而是轻阖眼皮靠坐在车内,语调慵懒的嗤笑,“低调?那多无趣,我偏要告诉她们我来了,让她们提前开始害怕。”
光是想到她那散漫的姿态,以及眼底睥睨一切的神情,纪尘心脏莫名漏跳半拍,手指紧了紧。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纪尘眼睫煽动落下,耳根微微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