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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a听到这个话急得直跳脚，她疯狂地对着段西深使眼色。段西深看到了，却当做没看到一样，“那个没事的话我先挂了。”顾未眠的声音及时响了起来，“忙，这些信件的话让Anda过来拿一下也行。”段西深：“……”他握着话筒的手一下子收紧了。顾未眠声音漫漫，“这些信件虽说不是由云深深女士收着的，但也耗费了另外一个人许多的心血，只可惜这些信件到今天才重现于世。”段西深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信件也被顾其方拦截了？”“嗯。”顾未眠听这个口吻就知道段西深当时怕是做了不少的傻事儿，就是都没想到中间还有顾其方这个拦路虎兼内奸。她犹豫了一下又道：“……难受吗？”“嗯？”段西深有些走神。“知道云深深的死讯的时候，难受吗？”段西深脸上是又哭又笑的表情，怎么可能不难受呢？但是真要说什么，他又说不出来了。大概是哀莫大于心死吧。“她才难受……”想想当初她的处境，死亡对她来说说不定还是一种解脱。而没死的那个，这一生大概都要活在炼狱中了。段西深深吸了一口气，“未未，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的母亲，也对不起，也对不起的弟弟。”他这一生，是失败的一生。顾未眠抿住了唇瓣，犹豫了一下道：“如果不是我和弟弟，她也不会死……”段西深一怔，“……”他一直觉得顾未眠一定很恨他。是他亲手害死了云深深，也差点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所有悲剧源于他的嫉妒。他从未想过，顾未眠在内心也一直在责怪着自己。“不是这样的……”段西深立刻道，可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顾未眠。顾未眠倒是无所谓，“先这样吧。”段西深犹豫地嗯了一下，听着那一头顾未眠挂掉了电话。顾未眠把那些信件连同那些小衣服一起收了起来，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顾未眠都没有再见到段西深。段西深好像一只幽灵一般，消失在了顾未眠的生活中。而他的消失对她的生活也没有任何的影响。寒假终于来了，但放假之前先要经历期末考试，燕京大学的期末考试根本就是修罗场。这些天学校的图书馆就天天爆满。顾未眠宿舍里的舍友们光是为了争夺图书馆座位，就使尽了浑身解数，好几天都早晨五点钟起床了去排队。即便如此，她们几个也都好几次没轮上那些座位。排队占座都是大家轮流的，顾未眠也参与了。经历了一次寒风刺骨中的排队行为以后，总算是把顾未眠这段时间养出来的懒筋给一下子治好了。她回去就提交了好几个新项目的立项意愿，诸如人造器官、软体机器人、心脏软体机器外衣、人工智能接入医疗行为、基因检测、冷冻电镜等等，其中顾未眠放在首要位置的是《现代新型传染病的传播和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