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稀得给我收尸,我倒是上赶着给某人收拾烂摊子。”
温童急得脱口而出,“那回明明是你……”是你自己要吃味的。
他们喝罢这一茬,张局还是轻易不饶人,押住赵聿生要单挑过招。那厢,梁先洲徐徐而归,折回桌边也不急落座,直接先问温童讨要东西。
事出有因,她现在不论横竖还是斜着看他,都只看到副算计嘴脸。她气得心头拱火,冷冷质问,“梁总说自己开化,但我着实没想到能开化到这种地步。”
“你看见了?”显然梁的意外与错愕都很虚伪。
“我什么都没说,你就明白怎么回答了?”
梁先洲没料到温童能如此咄咄的口吻,低头拿帕子净手完,他再浮眉一笑,慢悠悠道:“首先温小姐说开化,我实在想不出那些东西里除了它还有什么能和这个词挂钩。其次,梁某没有随身带包的习惯,有些以备不时之需的物件,
不放口袋里也没别处搁啊……”
温童紧紧目光,“习惯,不时之需……梁总一来如此吗?”
老实讲,她确也有些双标了。那日尾牙期间,同赵聿生苟且密会时他大约也是这样,什么不分场合的劳什子都往口袋里拢。
那时却一点不觉得愤怒或者无语,甚至满心雀跃和赧然。
兴许她满腹恩怨的点就在于,梁先洲这么一来算是在她头上兜了盆污水。
“温小姐计较我是一来如此还是今天突然这样的原因在哪里?”梁先洲在她身旁落座,和煦地莞尔。
温童就此失语了。也是的,犯不着在这种针头线脑般的小事上较真,总之她清白就够了,跟他在这块费嘴皮子一没有用,二还容易踩陷阱。
他这么发问,不管她如何作答,都不外乎一个逻辑死局:
你是不是把自己架太高了?我带它是我自己的事,你以为我要同你一道用嘛?
于是撂开这些个乌七八糟的,温童朝他说正经事。公司因为裁员陷入舆论风波,高层决议采取危机公关。
负责对接的项目组一律在总经办拣选,何溪白天里还说起过,问温童有无意愿。眼下她主动请缨,想加入。
“我从组里退出来了。”
梁先洲的答案叫温童一怔,“什么时候?”
“下午的事,”他在椅子上略微端正身子,朝赵聿生处扬扬下颌,“或者,该说,是这位祖宗把我择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