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牙齿啊。”欧以屾似乎回想起什么,点头笑了笑,说道:“确实。”
甘棠不明白他在笑什么,或许是她刚刚的话让他想起了什么往事,她无法探进她不曾参与的时光,便也不想陷在这种忆往昔的气氛里。
“你说要钓鱼的,最后把客人晾在那里,自己却甩手不玩了。”甘棠说回到原来的话题上去,把欧以屾从回忆里生生拉回到现实里。
欧以屾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整个人陷进椅子里,双腿推着吊椅轻轻摇晃,他伸手拦住甘棠的肩膀,把人往怀里带,甘棠只好靠着在他身上,听着他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传来,“请过来时是客人,想赶走了就不是了。”
甘棠一听,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挣扎着回头去看他,十分诧异。
“怎么?”欧以屾笑问她。
甘棠还是第一次听到欧以屾说这么失礼的话,不由觉得新鲜,说道:“难得见到你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兄弟俩的苦该诉的也诉完了,他们几个该见的也见了,饭也留他们吃过了,待办项都办好了。”欧以屾凉声道:“所以该有点眼力劲啊,还杵在这里当什么电灯泡。”
甘棠瞧他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重新枕回他的肩膀,附和了一声:“确实,太没眼力劲了。”
最近甘棠觉得她和欧以屾相处得越来越有热恋的感觉,想要远离人群,想要只有两人的独处,她觉得这并不是她的错觉,她们确实正处在一段关系中最甜蜜最充满多巴胺的感性时期。
甘棠觉得此刻两人的关系是很近的,近到她或许可以多问一些问题,她犹豫着最后开了口:“为什么要介绍甘罗和容氏兄弟认识?”
其实甘棠更想问,是因为她才帮甘罗牵线的吗?她隐约能感觉到今天的饭局仿佛一场入会仪式,欧以屾是介绍人,引导着甘罗进来。
“有很多原因。”欧以屾的拇指摩挲着甘棠胳膊上的皮肤,过了良久才说道:“最重要的原因是你。”
果然,诚如甘棠心中所想。她贴着欧以屾的心口,听着他有力跳动的心跳声,小声的问了句:“为什么?”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欧以屾说道:“其实不单单是亲情,友情爱情亦是如此,喜欢一个人总是想为她多谋划一点。糖糖,没有人能陪谁一辈子。”
甘棠听后,心中一窒,双手不由抓紧了欧以屾的衣摆。欧以屾垂眼看她绞着他衣服的手,伸手握住了她。
“你之前问过我,我以前有没有被人刺杀过。有,过去有,未来也会有。”欧以屾淡淡道:“我能躲过一次,也能躲过两次,但我不能保证每次都能躲过。我活着,无论你我是否还在一起,都能保你无虞,可如果我不在了。首都十六个贵族位高权重者百余人,行政官员千余人,关系错综复杂,你若如浮萍无依,在这个城市的日子会很难挨。”
甘棠回抱住欧以屾,她觉得欧以屾思量过深了,她在现世的时候也是一个人留在了毕业的城市,她不是过不了清贫寂寞的生活。
甘棠仰起头,下巴抵在欧以屾的胸膛,向上凝望着欧以屾垂下的眼睛,问他:“你总是这么好吗?对你的每一任恋人。”
“不是。”欧以屾回道。
甘棠的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仅仅只是一拍,就好像供血不足,脑袋有些发晕,她陷进他漆黑的深潭中,愣愣地问:“为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