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地师说的固然是好意,这世间哪处没有蛇鼠,他也知道这种东西最难避让。
村长婆娘也算是用尽了心思了,将我困在灵堂,用老鼠崽崽钓大老鼠,如果我杀不掉那么多吞食了尸肉的老鼠,在灵堂当场就会被老鼠咬死。
如若我杀掉了那些老鼠,强大的怨气加她死前的诅咒,也算惹上老鼠的报复了。
老鼠那种东西,避无可避,只能找个地方藏起来,可藏几年呢?
我将手里的杯子放下,看着秦地师道:“他们有没有说,这法子是谁告诉他们的?”
这么阴损又残忍的法子,怕不是正常人可以想出来的,更不是正常人可能会用的。
秦地师摇了摇头,朝我沉声道:“他们怎么肯说?卫家和何翠苗的事情处处透着古怪,你牵涉其中,怕招惹了厉害的东西,还是去龙虎山避上一避吧,年轻人别不信这些,你看香还不信吗?”
我笑了笑,不再说话,秦地师自然知道言多无用,再次叮嘱我后,就离开了,走到院外时,回头看了一眼我家的院子,朝我轻声道:“你家这房子,从外看风水不错,但细看却是个藏阴之地,你外婆又以桃木为桩,这叫阳锁阴聚,内里阴气无处可散,虽可防阴邪,但住久了对人不好,怕着心魔,你还是趁早换地方的好。”
秦地师目光闪烁,看了看我的小腹,欲言又止。
我只是轻笑,将他送到院门口,朝他道了谢。
清晨阳光落下,我看着秦地师一步三回头,脸带担忧的看着我,突然感觉这世间还是好人多一些的。
村家里的丧事,我自然不会再去了,村里人多少知道我和村长婆娘之间的怨恨了,撕破了脸,不去也没什么了。
只是大白天的,不时有着老鼠从家里窜过去,大白带着两崽崽追着玩,还十分欢乐的样子。
乐乐却有点怕老鼠,吓得都不敢靠近。
我打了电话给杨姐,问她卫家的事情是不是有新的进展,尸体有没有找到,杨姐似乎有点头大,一个劲的苦笑否认。
苦笑着挂了电话,我看着大白将一只小灰毛鼠困在角落,用爪子拨着玩,吓得那老鼠吱吱大叫。
老鼠这东西穿墙打洞,挖地掘坟,什么地方阴就去什么地方,它们似乎天生对很多病毒有着抗体,连尸毒它们沾染了都不会马上死去。
被这东西盯上,也确实是个麻烦,怪不得秦地师在我家门口坐了许久,硬是要让我上龙虎山避让。
那一天村长家鞭炮不断,我家门口却连个过路的都没有,好像去他们家的人也不多。
我特意调了香,洒在墙角院外,可能藏老鼠的地方全部洒上了,还特意让大白带着香粉在外界洒了一圈,想着有它镇守,大概不会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