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淋湿了。
胤禛见云惠一动不动,眼底迷惑,脸上流淌着一道道雨水,似淌进了他心里,叮咚作响。
只一瞬,他利落下马,朝云惠步去。
心说,你就是个傻子,有伞为何不打,淋得这么湿,得了风寒该如何是好?
心一紧,三四步跨去云惠身边。
抬起手臂,撑直大掌,置于云惠天庭之上,替她挡雨。
云惠被他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搞懵了,四爷还有这等操作?还有...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动作,似曾相识。
他那斜飞的英挺剑眉,谜之深邃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着傲视天地的强势。
胤禛清冽的声调,似雨滴坠落,不带任何语气:“什么叫何必事事都求四爷?”
“为何求别人而不求本贝勒?”
“为何舍近求远?”
语气中七成不甘、二成气恼、一成疑惑,本是旖旎之景,却被胤禛这三连拷问击得支离破碎。
愣了一下,云惠扑哧一声笑了。
心想,这天上下的又不是酸雨。
她也学胤禛,将小巧玉手撑直比划着要给他挡雨,可她矮了些,一跳一跳的像个傻袍子。
看得胤禛抿住唇才没笑出声。
可惜,云惠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终是逗的胤禛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才作罢。
“哈哈!~”
至于胤禛的三连问,她不回应,无需回应。
胤禛亦不需她回应,问出来后那股无名火莫名其妙地消散了,仿若雨中的水雾,朦朦胧胧。
春雨中,墨袍男子爽朗大笑,眉眼清透地低头看着白衣女子胡乱耍闹,好不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