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景半夜回来的时候,我依旧静静地坐在房间里等他。时间已经很晚,但我却没有丝毫睡意,只是默默地守候着他的归来。屋内的灯光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也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然而,与此同时,窗外的月光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清冷,它无声地洒落在窗棂之上,透过窗户的缝隙,与屋内的灯光交错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别样的氛围。
这种氛围既静谧又带着些许神秘,仿佛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月光与灯光在默默诉说着属于它们自己的故事。我坐在房间中,目光在灯光与月光之间流转,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安宁。
就在这时,门轻轻地开了,一阵微风随之而入,带着夜晚的凉意和淡淡的花香。沈听景出现在门口,他的身影在灯光与月光的交织中显得格外深邃。他看到我坐在房间里的那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讶,随后他愣了愣,仿佛对我的等待感到意外。
他站在门口,深邃的眼眸在灯光下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和消化这个出乎他意料的场景。我能感受到他此刻的疑惑与感动,也能猜到他心中可能涌现的种种问题。但在这静谧的夜晚,所有的言语都显得多余。
他缓缓地走了进来,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适应:“今儿怎么有心情等我?”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我轻轻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享受这难得的静谧时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温馨,仿佛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静而深邃。我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明显的表情,仿佛是一座无波的湖面,难以窥见湖底的思绪。声音中没有太多的情感起伏,我淡漠地问道:“有发现什么吗?”这句话虽然简单,但却透露出我对他此行探寻结果的关注。我的语气保持着一种疏离感,仿佛在询问一件与自己无太大关系的事情。
沈听景原本正在脱衣服,听到我的话,他的手明显顿了顿,动作变得迟缓。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的犹豫和担忧。然后,他脱下外衣,动作轻柔且缓慢,仿佛害怕打破这屋内的沉默和紧张气氛。
他慢慢挪到我身边,脸上带着一丝凝重。半晌,他才小声而小心翼翼地说道:“婳儿,他们俩确实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更合适的措辞,“这回进去,沈致远十有八九就回不来了。”
他的话让我心中一震,虽然我早已有所预料,但从他口中亲耳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让我感到一阵寒意。我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复杂和深沉,仿佛在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沈听景也看着我,眼神中带着关切和询问,似乎在等待我的回应。这一刻,我们俩都陷入了沉思,屋内的气氛也变得更加凝重。
那也就是说,潘容锦会被放回来,心中已经有所预料。也是,潘容锦,她只是一位家道中落的贵夫人,一直依赖并习惯于听从沈致远的指示。在所有的事情中,她都只是个从犯,没有主导权,也没有足够的判断力去辨别是非。她在这场风波中,更像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而非主犯。
我缓缓拿起身边的一叠纸,纸张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信息和线索,这是我今天整理和搜集的资料。我递给沈听景,示意他看看这些内容。
沈听景瞥了一眼我手中的纸张,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他显然对这些信息并不太感兴趣,但最终还是在我的注视下,不情不愿地接过了纸稿。他拿着纸稿,站在一旁,似乎需要做些心理准备才能开始阅读。
我看着他,目光平静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他内心的纷乱。他面对着眼前的文字,却仿佛面对着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我能从他的神情中感受到他对这些文字的抵触情绪。他的内心深处,对某些话题的敏感和回避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这些文字隔开。
他的脸庞上,隐隐透露出一丝不安和犹豫。眉宇间仿佛笼罩着一层难以言说的忧虑,那是面对一个难以跨越的心理障碍时的无助和迷茫。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沉默了好一会,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进行着一场艰难的心理建设。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时而明亮,时而黯淡。我能清晰地看到他内心的挣扎和斗争,那是两个声音的交锋:一个声音坚定地劝说他去面对这些文字,去直面自己的恐惧和抵触;而另一个声音却怯懦地拉他后退,让他逃避这令人不快的现实。这种内心的拉锯战,无声而激烈,就像是一场辩论,他正在努力说服自己去勇敢面对。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异常缓慢,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沉重而有力。终于,在经历了一番自我劝解和鼓励之后,他似乎找到了些许勇气。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挑战稳定情绪,然后缓缓低下头,开始认真地看起了手中的纸稿。
他的目光在纸上缓缓移动,逐字逐句地阅读着。每一个字、每一个句子都仿佛承载着重要的信息,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这种专注和投入的状态,彰显了他对这些文字的重视,同时也表明他正在竭尽全力去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尝试去理解和接受纸稿中的内容。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内心经历了一场翻江倒海的变化。
而我则垂着眸子,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如同一尊静默的雕像。我的眼神深邃而平静,仿佛能吞噬一切喧嚣与繁杂。我没有做任何动作,甚至连呼吸都放得轻柔,只是默默地等待着他看完纸稿。这个过程中,屋内的空气仿佛都被我的静默感染,变得凝重而静止,仿佛凝固了一般。
沈听景翻阅纸张的声音成为这静谧中唯一的声响,清脆而具有节奏感,像是时钟的滴答声,在耳边不断回响。我注视着前方的镜子,却并未真正在看自己的倒影,思绪早已飘向了沈听景和他手中的纸稿。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得漫长,每一秒都充满了期待与紧张。终于,沈听景看完了手中的纸稿,他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明显,仿佛要将内心的震惊与愤怒都随着这口气压下去。他的脸色变得复杂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