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扯嘴角:“景哥哥,走,咱们去给咱们那位亲爷爷送请柬!”
沈听景慌忙拒绝:“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跟他说了几句话,现在名声堪忧,人见人嫌。这要是把他请来,我们这婚礼还办不办了?”
“办!当然办!”我皮笑肉不笑,“沈酬也一定要请!把他全家都请过来!”我又看着沈听景,接着说:“不仅要请沈酬全家,我还想请沙岛先生过来。”
沈听景一怔,随即沉默,等上了车,他才沉着嗓音劝道:“别了吧,你怎么着沈酬都算了,沙岛先生那边,还是不要打扰了。”
沙岛先生就是沈致远的亲生母亲,她是一位老革命家,同时也是一位优秀的女作家。
当年她和沈酬的感情,全都是一场错误,立场不同,两人甚至连真名都没有告诉对方,同居生子之后,才发现两人革命志向不同,沙岛先生直接选择抛弃刚出生的孩子和外出工作的沈酬离开了,从此和沈酬再也没有见过。
现在沙岛先生也有自己的家庭,在直隶那边生活的非常好,事业侧重在文学创作上,只是据说这几年身体不是很好,无论是沈家和沈酬都没有想过打扰她的安宁。
我沉默了。
我也起一气之下,想找沙岛先生来狠狠打击一下沈酬,免得他这些年没人盯着,整个人飘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人品,到处招惹是非。他自己老前辈一个没人给他难堪,也不知道自己给别人带来多少麻烦。
沈听景见我脸色阴沉,赶紧哄我:“我跟金队那边联系了,让他们过来这边过年顺便参加我们的婚礼,还让他去江北村和黑省说一句,帮我们送了喜糖,有愿意过来的也可以跟着车队过来,吃住所有我们全包了。”
我这才心里熨帖,点点头。
接下来又陪着沈听景去见了不少领导送请柬,领导们大多对沈听景很客气,对我的态度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有的只是看着我,不跟我对话,有的很和蔼,会问我很多生活工作上的问题,有的看我就很挑剔。
因为都是领导,年岁上也都是长辈,我也估摸着和我父母多少认识,对我态度大约取决于对我父母的态度,我也只是保持着微笑,问我我就说,不问我就是沈听景带过去的花瓶。
最后我们去文史馆叶馆长的时候,意外遇见了沈酬。
沈酬看见沈听景,眼睛都亮了。沈酬热情地向我们走来,与沈听景寒暄起来。我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他们。沈听景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礼貌地回应着沈酬的问候。
这时,沈酬将目光转向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开口说道:“这位就是陆家的小女儿陆婳小姐吗?果真是世间少有的美人了。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啊!恭喜你们啊,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我冷笑一声,回应道:“谢谢沈先生的关心,具体日期请柬上都有写。”
沈酬讪笑着,又说了一些场面话。沈听景一直想岔开话题,但沈酬一直拉着沈听景说话。
我故意拉着沈听景说道:“景哥哥,你快去给叶馆长送请柬,我好累,送完我们赶紧回去休息。”
沈酬再要拉沈听景,我就拦着他,他虽然已经是个七十多的老人了,但为人还是很有风度的,对女性还很尊重,见我拦着他,手就不敢再伸出去了。
等沈听景走了,我没好气的问:“沈老先生,你这是干嘛呀?总拉着别人,这样很没礼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