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惠华忙不迭的跑去13号院,将今天听来的消息添油加醋的说给白红梅听。

    “华姐,你这是听哪个家属说的。沈骁家里真要是那么厉害,还能让他娶个啥也不是知青?”

    白红梅面上波澜不惊,心里早已惊涛骇浪。

    谢惠华听着白红梅质疑的语气,心虚的不敢直视她。暗暗后悔自己不该多为了要点钱,把沈骁的家世吹嘘的太高。

    沈骁的家世真如她说的那般厉害,不在京市享福跑北大荒兵团干啥。

    谢惠华垂着头不敢吭声,一旁的白母抱着一摞冻干的衣服走进来。

    一把将半干的衣服丢到炕上,边平整衣服边对白红梅说道:“小华说的八成是真的。”

    谢惠华回过头,一脸惊喜的看着白母:“婶子信我?”

    白母顺势坐在炕上,看着谢惠华故作高深的点了点头。

    “以前人谈婚论嫁都讲究个门当户对,可现在是个什么年头,跟以前一样嘛?告诉你们,越是家世好的人家,在娶妻嫁女时候也不敢找条件好的。”

    “那乔宝珠家里是八代贫农,一家十几口人就两条裤子。这年头越穷越光荣,像你爸他们院长那样的文化人是最惨的。”

    提前从前的往事,白母心中诸多怨恨像是开闸的洪水呼啸着喷薄而发。

    白红梅害怕她老娘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连忙高声呵斥:“妈,你说什么呢。隋院长那是罪有应得,你同情他干什么。”

    白母被女儿破碎的尖叫声吓了一跳,抬眼看见谢惠华睁着三角眼看着自己。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白母吓得脊背发凉。

    “人老了,就爱提以前的事儿。小华啊让你看笑话了。”

    白母心虚的扯了扯嘴角,寒暄两句就岔开了话题。

    偏谢惠华这会正在兴头上,又将话题扯了回来:“大姨,你刚才说沈营长就是因为家世好才要娶个穷知青。这是啥意思,我咋没听懂?”

    白母平时就是个好为人师的性子,见谢惠华求知若渴的模样,她又找到了从前教书时感觉了。

    她清了清嗓子,摆出老教师的做派,板着脸开始自圆其说。

    “沈骁我是见过的,从他谈吐上就能看出他家条件很好。只不过我们这样的知识分子,向来都是看破不说破的,他自己不主动说我们也不会问。”

    白母话里话外把自己塑造的清高无比,听得谢惠华一脸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