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军都已安置妥当了吗?」一名留有着耀眼的金sE短发、湖水绿的双瞳、英俊挺拔,身穿一袭白sE制式军装的男子站在营帐内架上的大地图前研究着,忽然外头一声通报,说是已将刚刚遭到黎族埋伏的岚军安置妥当。
「禀告殿下,属下都已按照您的吩咐将他们安置妥当,至於那些伤患们,属下也都吩咐军队里的医官前往治疗了。」
「公主伤势如何?」
「岚云公主并无大碍,现在正在营帐内探看岚军各位将士们的伤势。」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属下先行告退。」说完,前来通报的士兵便向男子行礼後就匆匆离开营帐。
男子的视线移开了地图,拿起放置在座椅上的黑sE披风系上,走到放置在一旁的铜镜顺势整理自己的仪容与衣冠後,便快步走出营帐。
「岚云。」
原本望着自家受伤弟兄开始发呆的岚云忽然被一名男子唤住,让她立刻从游神的状态回来。
「...是你啊,蓝赛尔,真是许久不见。」因着岚军遭到埋伏而Si伤惨重,岚云现下的心情相当沉重,只能浅浅一笑看着从外头甫走进来的蓝赛尔。
见到她这麽凄凉的一抹笑容,蓝赛尔虽然心疼却也没多表示什麽安慰,对於早已看惯战场杀戮的两人,本该对这事感到麻木,虽然发生的当下心里总是沉重悲苦,但几日後却又因情势所b,必须再次披上战袍奔驰於战场,赌上自己的X命保卫国家,原本那颗柔软的心早就链成了铁石心肠。
「听说是遇上黎族的埋伏?」
「...是阿,我万万没料到...这都是我的失策...」岚云痛苦的将脸埋在双手中,哽咽地说着:「想到昨日答应弟兄们要一起回家的,可如今却...」
昨夜的晚会上大家还痛快的饮着酒、此起彼落的欢呼哟喝声、大声歌唱着民间流传的曲子那般喧腾的景象,如今都已不复在,原本以为一夥人能一同光荣返回东苓国,就现在的情势来看,也早已是遥不可及,永远无法实现了。
「莫如此责怪自己了,这事对於我们骋驰在沙场上的军人来说,已是稀松平常到麻木的事情,这任谁也不想遇到,但无奈我们一介凡人仅能任凭命运的无情摆布。」战场上本就舜息万变,多少的意外是自己根本都料想不到的,即使战略布阵筹划的再紧密审慎,总有始料未及的横祸坏了原本JiNg心策画的大局。
「这事我自然是再明白不过的。」岚云从椅子上站起,背对蓝赛尔说:「只是...还是难免会想着,要是我尚多留点心,有想到黎族他们...他们仍可能还有残党,尚可能会找上我们报仇,可能会在返回临洸的路途上埋伏就...」最後岚云实在哽咽到讲不下话,这里的氛围压得她喘不过气,同时又不想让众人见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便就迳自推开布帘走出营帐外。
蓝赛尔看着独自离去的岚云,知晓这时候的她需要独自人静一静,所以他也没打算要追出去的意思,回头巡视了一下营帐内的军医以及伤患们。此时他的目光恰好扫到角落一处,那里坐着他所熟悉的人影,蓝赛尔立刻起身朝那人的方向走去,途中有多次不小心撞着了忙碌奔走的军医与士兵们,瞧见他们一脸疲惫的模样,也想到最近也甫结束一场乱事,自家军中的伤患都尚未复元,便立刻迎来东苓国众多的伤兵们,蓝赛尔不禁寻思自己这般顾念与岚云的交情,而不加以深虑便收留岚军的作为是否太过莽撞,但这念头只在脑中片刻闪过,他不禁怨着自己怎能因顾及我国利益而罔顾旧人的情谊,何况岚云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同於其他常人的。
蓝赛尔将此念迅速抛於脑後,穿过营帐里重重的人群後,终於走到那人的面前。
「戎晏。」蓝赛尔用东苓话唤了岚云副将的名讳。
「蓝赛尔王子...」赵戎晏原本在闭目养神,一听到有人轻声叫他的名字後便立刻睁开眼,想到他的弟兄们有好大半都还没能逃离幽望森,无奈的是,以他的身分再冲进森林中救援是相当不妥,他唯一能做的事便只能在菲伊斯的军营中着急的乾等他们回来,而刚刚仅是稍稍闭目养神休息一下的他,一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以为是自己的部属过来向他禀报幽望森的状况,赶紧睁开双眼并站起身查看来者何人。
「不必了,既然你还带着伤,就不用对我如此行大礼。」见到赵戎晏原本yu向自己行礼,蓝赛尔连忙扶住正要跪下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