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汀兰感觉胸中一股热意,摸了摸脸,掌下有些烫:“上回王爷戏弄我一番,明知我酒量差,喝不了这么烈的酒,这回又来戏弄我,王爷是看我难受了,心里就高兴吗?”

    李衡:“你现在觉得难受,是平时少喝酒,多喝几杯,就习惯了,给你尝一尝烈酒,要不然你都不知道烈酒是什么味儿。”

    她不想尝,他倒来逼她尝。他真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顾及她的感受。这烈酒呛上了鼻,真是难受,薛汀兰咽了咽口水,仍觉得喉咙里的酒味散不去。

    见她左手捧着脸,广袖宽松滑下来,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手腕,脸颊红似浓抹胭脂,眼里有些朦胧,稍显媚态。茶壶在他这边,李衡往杯盏里倒茶,推过去给她,“怎么?莫不是一杯酒,你就醉了?酒量这么差可不行。”

    不过小杯烈酒,喝醉倒不至于,,烈酒她本来就没喝过几次,上回在悦来楼被李衡骗她喝下去,是初次,方才以为杯子里的是茶水,喝得太急,猛地一口喝下,突然呛到,烈酒上逆,喉咙鼻腔都不舒服,喉咙里喝再多茶,仍有一股子酒味,吸了吸鼻子,酒味更浓了。

    薛汀兰端起茶盏,小口小口喝下,抬眼道,“王爷的酒量如何?可有醉过?”

    她往常喝酒都是些花酿、果子酿,未曾醉过,好奇喝醉的人,他们的感觉是如何的,人喝醉之后,是不是意识记忆都是模糊的,认不清人,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翌日起来就真的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

    李衡:“本王未曾喝醉过,不知道喝醉是什么感觉。”

    薛汀兰:“原来王爷是千杯不醉之人。”

    李衡:“千杯不醉倒不至于,本王的酒量,只不过比常人好些,跟你这样的,远远甩开。”

    和谁比不好,要来和不会喝酒的她比较,“王爷,酒后真的会吐真言吗?”

    “人糊涂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喝醉易犯糊涂,吐真言是有的。”

    侍女走路无声,端着一壶梨花酿进来。

    李衡往薛汀兰的酒杯倒梨花酿。

    薛汀兰看了看他神色,见他面上浅浅笑意,平常冷峻的眉宇此刻明朗,她心里早已疑惑,憋了好久,想了想,道:“王爷,这回向我射箭的人,是不是与上回桃山刺杀的人是一起的?”

    “他们是不是乌金国的人?王爷如今可有明确?”

    “确实与乌金国有关,是冲本王来,或许可以说,是冲大粱来。”

    “什么意思?”

    “本王抓到的刺客,用了刑,才说派他们来的人,是当今圣上,你想想。”

    薛汀兰身子往后倾,背靠椅子。乌金国派人刺杀李衡,把幕后指使人指向当今圣上,他们是离间李衡和当今圣上,是希望两人互相残杀,乌金国坐收渔翁之利。

    李衡手指敲了敲桌子,“吃饭的时候,不要聊这么危险的事。”她一个年轻姑娘,不用知道这么复杂的事情,她胆子这般小,可别吓到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