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和德顺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的。

    他们揪住沈修明的胳膊,摁在墙角一顿毒打。

    沈薇掀开车帘,哭得好大声:“你们别打啦!弟弟,你带着娘走啊!”

    心里想:给老娘用力打。

    偷娘亲的救命钱赌博,害得姐姐卖身为奴,这种不孝的男人必须打。

    吉祥德顺乱打一通。

    打得沈修明鼻青脸肿,但没有下死手。

    吉祥凶神恶煞,往沈修明身上吐了两口唾沫,黏糊糊的口水沾在沈修明脸上。

    吉祥和德顺哈哈大笑,嘲讽道:“你姐姐不过是王府最低等的侍妾,王府里人人都能欺负她。你算个什么东西,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吉祥骂完,跳上马车扬长而去。

    沈修明在地上瘫了好久,才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他眼圈猩红,拳头狠狠攥紧。

    今日遭受到奇耻大辱,沈修明的自尊心被磨灭。

    沈母双膝一软,瘫在地上泣不成声。

    她愤怒地捶打沈修明,痛苦唾骂:“是你,是你害得你姐姐去了那吃人的王府...如果不是你偷了我的治病钱,你三姐会卖身到王府当丫鬟?会当什么妾?老天爷啊,我为何生了你这么个蠢货啊!”

    “我哪里对不起你,你二姐三姐哪里对不起你!可你,把我们整个家都打散了!”

    沈母哭地撕心裂肺。

    沈修明低下头,愧疚、自责、愤怒、不甘。

    他死死咬住唇瓣,唇角被咬出了血。

    父亲早亡,大哥战死沙场,二姐在蜀地饱受折磨,三姐在王府过得生不如死,母亲如今已经年迈...这个家没有人能替他遮风挡雨,这个家只能靠他撑起来了。

    想到自己往日种种的劣迹,沈修明简直恨不得撞墙。

    沈修明顶着青肿的脸,扑通跪在沈母面前,举起手发誓:“娘,孩儿一定会用功读书,明年春闱高中,救三姐于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