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木闷着头快走几步将唐小倩的房门打开,进入房内,见闪黛正在收拾齐小图的小床,连忙问道,“公子在何处?有林府林老夫人房中芝采姑娘来寻公子有重要的事情说,快请公子出来相见。”
闪黛手里忙活着,也不停下来,只是拿手往屋里指了指,随口说了声,“我看他起来了,在屋里。”
壮木便进里屋去叫齐颜儿,芝采便站在房中等候,壮木让她坐下等,芝采连瞧都懒得瞧他,“我们做下人的还是知道些规矩的,站着说话才是礼数。”
壮木知道是刚才语捷弄下的症结,这个症结怕是一时半会解不开,心里越发的急,只得无趣的瞪了一眼语捷,捎带瞪了一眼闪黛,灰溜溜的去请齐颜儿出来会客。
刚好壮木的这一眼幽怨被闪黛全看在了眼里,对于自己莫名其妙被壮木瞪了一眼,闪黛十分的不解,随口说了一句,“壮木竟是疯了,大清早的瞪我干嘛!”
芝采站在房中听见闪黛忽然嘀咕了一句,又是说的壮木关于的话,便爱屋及乌的起了维护之心,立即回了一句,“他若是疯了,也是被这屋里的人气疯的。”语气虽和缓,但话说得终究是有些重。
语捷跟着壮木和芝采一路走来,已经是十分的陪着小心,本来是打算从门口走过去别处,等芝采走了之后再回来,但偏偏芝采一句话说出来,语捷听在耳中十分的不受用,一步跨进房里,先是尴尬一笑,接着说道,“难怪壮木如此失魂落魄,原来是有些手段的,想必没少背地里编排我们的不是,如若不然今日也不能生出这么大的火花来,大家彼此彼此,半斤八两,差不多得了,”从鼻孔中哼哼的喷出几个气音来,“一味的这么拿腔拿调的算怎么回事。”
闪黛见气氛明显不对,连忙走过去拉着语捷的手说道,“你这丫头大清早的是还没睡醒吗?怎么来此处说起梦话来了,快跟我走吧,你再去补个觉就好了。”说着便要拉住语捷走出去。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语捷随着闪黛也是准备要走的,偏是嘴里不饶人,“像是比谁能厉害似的,我就看不得这个。”
芝采竟是个遇强则更强的性子,虽明知语捷是在同自己闹,但偏偏语捷闹的这个点不对,不该拿两个暗生情愫的人寻开心,两人本来就是不想宣之与众口,就越是不能任由他人信口胡吣,而语捷正是跌在了这个坑里,芝采便不能任由语捷任性说嘴,因此就更加的拧着一股劲,在语捷的面前丝毫不退半步。
语捷这最后的强辩之词,虽是死要面子的一句说嘴,但千不该万不该又拿闪黛和壮木做对子,芝采往前站了一步说道,“知道的以为你是在为闪黛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看上壮木,却拿闪黛出来说事,到底是谁先开始胡乱编排,总有个说清楚的时候。”
壮木急得团团转,在三个女人中间转来转去,替谁说话都是得罪人,又加之壮木本来就生性木讷,越急越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壮木竟是卡在一个进不能进退不能退的地步。
四人正在缠搅不清,齐颜儿闻声从里屋走来,将巴掌拍了几拍,说道,“都安静,”看了看语捷闪黛二人,面色严厉的一个眼色,二人立即退至一边,收声不语。
“我是来此替我家公子送信的,我家公子交待,必须要将信亲手交到齐公子的手里,”芝采说着从怀中拿出信来,递到齐颜儿的手中,接着说道,“我家公子说请齐公子看信之后务必重视。”
齐颜儿接过信来,展开一看,见信上字迹明显潦草,显出一种情势紧急的态势来,便顺着往下看,“齐俨,今日事出紧急,不能当面道别,特写此信以表心意,”齐颜儿看至此处,见芝采面有怒色,便想着应该先将芝采安抚,“有劳姐姐来此送信,若是无意得罪之处,还请恕我一时疏忽大意,在此给姐姐赔个不是,姐姐心胸宽广,不要记在心上。”
一边说一边用眼神责问语捷和闪黛二人,语捷自知理亏,头便低得更甚,几乎要和桌子沿碰在一起。
“可否问一句你家公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走的如此匆忙?”齐颜儿问道。
芝采见齐颜儿明察秋毫,便对齐颜儿多了几分的信服,关于林府的事情,风雷交待她适当的时候可以说明,听到齐颜儿问话,便答道,“事情来得十分紧急,昨晚收到飞鸽来报,说是我们家老爷在漠北失踪,生死不明,让我们家公子速去主持局面,偏是昨晚我家公子不知身在何处,竟是一夜未归,直至今日清晨才回来,因此耽搁了些时间。”
“姐姐请先坐,待我看完还有话要请问姐姐。”齐颜儿说道,“壮木,上些茶点。”
壮木领命连忙去准备,语捷闪黛二人也趁便一起退了下去。
齐颜儿再次将信笺展开,“·······今早谈话务必放在心里,我的心意待我归来一定要让你清楚明白。你的事情表面看上去颇为复杂,但我却能够分辨得清楚,关于这些我已有十分的把握可以化解。等我!想你!”草草几句且说得不甚清楚,但是最后的二字却将齐颜儿的眼眶看得泛红,了了几字深情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