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时云舒皱了皱眉,但念在他刚被甩了的份上,并未与他计较,幸灾乐祸地问了句:

    “新娘逃婚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谁料眼前的男人蓦地笑出了声,音调很低,似是嘲讽。

    “时云舒。”男人缓缓向她走来,挡住了灯光,落下一大片阴影。

    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声音一如面容般冷倦:“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别人说什么都信。”

    熟悉的木质气息倏然压下,时云舒蓦地呼吸一滞。

    但仅仅一瞬神色便恢复如常。

    她后退一步,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淮景冷眼瞥向两人之间的距离,缓缓站直了身子,语气漫不经心地,让人听不出真假:

    “前阵子竞标时得罪了不少人,请柬就是他们发的。”

    对此解释,时云舒持怀疑态度,她不理解怎么会有和江淮景一样幼稚的商业对手。

    “你不信可以问向奕远,他们几个也都收到了。”

    他手上捻起一朵镶嵌在弧度帷幔上的香槟色玫瑰,随意把玩着。腔调慵懒闲散,似乎并不在意听之人是否会相信这套说辞。

    向奕远是江淮景最好的兄弟,时云舒再傻也不会去问他。

    她又问:“那你为什么还过来?”

    江淮景笑了笑,没急着回答,而是不紧不慢地向她走近,直到她面前才停下,低头垂眸,幽幽道:

    “我就想看看哪个傻子会真过来。”

    时云舒:“……”

    她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默了几秒,时云舒扯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意味深长地说:

    “好巧,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