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东西不多,一刻不到就收拾好了,乔嬷嬷将东西提上,牵着秉诚,一并聚到陆令容这边来,四下里没看见沈齐安,急忙问他去了何处,担心他在外面出什么意外,说着就要出去找他回来。
陆令容拦住她,答道:“他去查看情况了,嬷嬷稍安勿躁,他一定有办法,此时出去恐惊动歹人,乱了离开的计划。”
她比方才发现歹人的时候冷静许多,与嬷嬷慌不择路相比,无疑起到定心丸的作用,秉诚与令文站在一旁,一屋子的人,仿佛她才是主心骨,嬷嬷闻言,又见她镇定自若,方静下来,等着沈齐安的消息。
沈齐安下楼探查情况,又同客栈老板问起可有后门可走,老板困惑不已,沈齐安连唬带吓,说有歹人追到此处,恐连累客栈必得趁歹人未发现前逃走,倘客栈出了命案,也给老板添麻烦。老板就指望着这个小客栈养家糊口,自然不愿意多惹麻烦,忙领着沈齐安穿堂而过到后院小门。
“此处是专供挑粪工行走的小门,出门是小巷,较对面送蔬菜柴米的门更为隐蔽,只是沿路恐是有些不雅物,客人若不嫌物,从此处走绝不会有人发现。”
沈齐安打量一番,送菜的小门出去也还是阔街,要避开那些人,也只有从这里走,可微微开门一瞧,门外颇有些一言难尽。
到底是性命要紧,沈齐安请老板将他们的马车停到小巷口,自己回去接陆令容他们,又反复叮嘱,千万小心行事。
沈齐安回到房间,陆令容猛地抬头,睁大双眼望他——可有法子逃出去?
“东西都收拾好了?”沈齐安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游走,然后落到陆令容身上。
不待陆令容回答,乔嬷嬷忙道:“都收拾好了,二哥儿,可有法子?”
沈齐安点点头,看向陆令容,问道:“你可能行走?”
陆令容点点头,他便指挥着几人提上包裹,跟着他下楼。陆令容要去提桌上那包衣物,沈齐安先她一步接过去,她抬眼看他,他淡道:“你好好走路就够了。”
说罢拉着她的手下楼。
陆令容的目光一直落在沈齐安的手上,手掌宽阔能包住她整只手,源源不断的温热从他掌心传出,覆盖在她手上。
下了楼,到后院门前,沈齐安忽然停下,解开手腕上一个包袱,取出一件粉色斗篷,双手环绕过她脖颈,与她系在面前。
“二哥儿你在干什么,快些跟上。”乔嬷嬷已到小门,回头看沈齐安还没跟上,她不敢擅自开门,谁晓得外面是什么豺狼虎豹。
“来了。”沈齐安将斗篷后的大帽盖在陆令容头上,把刚才包斗篷的绸布塞进怀里,穿过庭院去开门。
门打开后乔嬷嬷都忍不住后退两步,“这……这路可怎么下脚。”
到处是腌臜物,怕是脚夫洒漏出来的,因隐蔽少有人走,竟也没人打扫。
秉诚却已踩着脚夫走过的脚印朝前走去,乔嬷嬷叫了声“三哥儿等等奴婢”咬牙跟上去。
陆令容忍不住蹙眉掩鼻,却还是说:“走罢,跟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