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军向来忠君爱国,且先帝对本将军有知遇之恩,如今先帝被歹人所害,本将军绝不会任这罪魁逍遥法外。”温诀虽然态度慵懒,语气散漫,但一句赶着一句,压根让殷弘琪插不上嘴。
话落后,他朝着床上的商文帝拱手一拜,转身走了出去。
“八弟,你说那姓温的说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殷弘杰拧着眉头道,“你不是说他同意助咱们铲除那孽种吗?”
“放心吧,他会的,那话不过场面话而已,若那老九登基,对他有何好处?他不会针对我们的。”
殷弘杰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便放下心来:“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殷弘琪面上闪过一丝阴冷:“既然他进去了,就别想再活着出来了,走,你我先去天牢瞧瞧九弟去。”
牢房的地上铺着薄薄一层潮湿发霉的稻草,上面不时有了蟑螂老鼠爬来爬去,呼吸之间尽是一股令人作呕的刺鼻气味,而此时,一个少年静静端坐在这牢中破旧的小板凳上,他气质沉静,容貌清昳,一身锦衣无尘,细细看去,那宽袍光袖之下的双手双脚皆被冰冷沉重的铁链紧紧束缚着。
走廊上的脚步声渐渐清晰起来,不一时,牢门上的锁链被打开,几个郁卒走进来,二话不说就要将殷无咎带走。
殷无咎质问了他们几句,那几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却是直接上了手。
殷无咎四肢被缚,纵有一身本事施展不开,被他们带到了刑房,而候在其中的,正是殷弘琪与殷弘杰兄弟二人。
“怎么才来?”殷弘杰一看见他,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样子像是等的不耐烦了。
一个郁卒小心翼翼的回道:“王爷息怒,只是他甚不配合,一路还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弟兄,这才耽搁了些时辰。”
“你倒横的很,都进了这天牢了,竟然还敢生事!”殷弘杰嗤笑了一句,然后骤然呵道,“铐起来!”
殷无咎冷声道:“尚为过审,你们便想动用私刑了?”
殷弘琪说:“我们现在不正在审吗,九弟急什么?”
殷无咎很快被那些狱卒吊到了刑架上,殷弘杰二话没说,先是狠狠抽了他几鞭子。
殷无咎顿觉一阵火烧火燎、撕心裂肺的剧痛。
看着他痛的面上落下大颗的汗珠,殷弘杰解气道:“孽种,本王让你还猖狂,如今父皇死了,我看谁还给你撑腰。
殷无咎心里十分清楚,自己主持变法以来触及了许多人的切身利益,而这殷弘杰殷弘琪更是其中之一,他们早恨自己恨得牙痒痒了,今日落到他们手中,只怕不死也得少半层皮,他手下的那些兵马,终归是远水解不了近火,至于追随于他的文官,这时候嘴皮子再厉害,也不可能用嘴说死那些挡住他们的官兵冲进来。
殷无咎身上痛,心里觉得嘲讽的同时则有些担心。
——平日里他磕着碰着,手指头划破一点师父都念叨半日,今日若是落得一身伤的回去,也不知师父会气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