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落对着烛火穿针引线,技艺娴熟地裁剪掐边,她现在实在是很庆幸自己是时尚设计专业的,在工作室磨炼了两年,没想到来了她的针线活还有用武之地。
别人穿进修真都是练气飞升熬仙丹。
她倒好,端茶送水缝被子。
“哎,我真是小白菜的命,”祁落哀叹一声,嘴角抿着线头,虽然有所抱怨,但手指翻飞一点没耽误干活,“天地良心,我这么认真的当丫鬟,希望大佬醒来能对我好一点。”
至少别一个不高兴就要了她小命吧。
她专心致志地吐槽兼干活,丝毫没察觉到身后床上睁开眼的男人,正在静静观察着她。
祁落披着外衣,借着烛火忙上忙下,嘴里偶尔嘟嘟囔囔,在寂静空旷的大殿制造出一点点声音。
但并不显得聒噪。
穆南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在他这毫无忌惮地生活着,甚至多管闲事要给他裁一床被子?
他上次盖被子这种东西,还是四百多年前,那时他突破金丹境失败,奄奄一息间,也有个多管闲事的废物,给他送了床棉被。
这段日子里,左使致力于往他这塞丫鬟美人,无非就是对外营造一个忠臣的形象,好动手时可以获得更多人心。
而眼前这个傻子,还以为可以在他的庇佑下平稳生活。
她知不知道,左使已经在准备发难了。
到时候她就会是一个陪葬的傻子。
“阿嚏,”祁落猛地打了个喷嚏,搓了搓发冷的鼻尖,“谁说我坏话来着?”
她将未完工的被面卷好放在一旁,天晚了,她准备煮点粥,给穆南生擦擦身子便睡了。
回身望着床上眼睛紧闭的男人。
她恶从胆边生,抬起冰凉素白的双手,触电般地在穆南生耳边贴了下。
本意是想在温暖的病人身上汲取点暖意,谁知下一秒祁落就“嘶”了声,“这么凉?”
看来她这泛滥的同情心也用对了地方,昏迷的修士也许真的没办法用灵力平衡自己的体温。
看来明天做活的速度要快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