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这个节庆没过好,宫宴上赵王一添堵该露的脸没露,惹了一下子官司。他这个人没有女色和玩乐上的偏爱,除了校场和武师傅摔个跤,真的也算是个品行上的完人了。

    陛下成人的有五个儿子,三个年幼势微的算不上对手,真的能跟他在争大位上较量一下的就只有孝武了。孝武是元后的嫡子,他是陛下长子,元后在时他争不过孝武,可现在朝中的局势胜负未分,况且陛下的心是向着他的。在争大位上有什么比陛下的心还要紧的,什么人心似水朝议如烟,在他看都是猫狗不如的东西。

    煽动几个五品六品的小官找陛下的不如意,他孝武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

    直到他今天看到朝臣们看赵王的眼神,那是臣子看主君的眼神,他们也用这种眼神看陛下。他知道陛下为什么不喜欢孝武了。

    “臣仆的拙见,既然赵王拉拢满朝的人心,我们就应当向陛下跟前靠,越是在朝廷上孤臣自居越是和陛下靠的近。”

    裕王也不念声,手里攥着方印把玩,朝廷,后宫,陛下,波谲云诡任何一丁点的纰漏就能翻了他们这条船。

    元后死了,赵王的母族还在,天下清流世族三分归陛下,五分在朝野,剩下都是赵王母族王氏的宗族姻亲门下子弟,陛下都让他们三分。陛下的心现在看是向着他的,可以争取。那两方可以争夺的就是。。。

    “到是继后的子往哪落是个问题,不能总这么由着她首鼠两端,得让她下个决断。”孝文抬起眼,扫了在座的幕僚,说道,“你们看争取继后的关键在哪?”

    “继后膝下只有一位公主,殿下生母早亡,臣仆几个之前也一再劝谏殿下奉皇后为生母,将来真到了那一天。。。”

    孝文一抬手,那幕僚就不在开口了,“几位先生的话,我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只这一条,我母妃生养我一场,她虽不显贵,我却不能为这个在她死后不认她。”

    那幕僚叹了口气,略思索,再开口说,“继后的晋阳公主也到了择驸马的年纪,臣仆听了些朝野的议论,说颍川侯的小儿子似乎是很得公主的青睐。”

    “季高?”孝文低头思索了下,是有这么个传闻,“他这个人我是知道的,他能看上晋阳那个野丫头?”

    老幕僚上了春秋,一阵凉风就咳嗽几声,“小儿女的那点心思本来不足道,还不是父母主持,王爷您只要能说通侯府那两位,大事可成了。”

    孝文和几个幕僚又聊了几句朝中的琐事,待他们都走了才一个人回到楼上,正是秋雨连绵的时候,一天赛一天的冷下去,他想到宫宴上那个头回见面的赵王妃,当初阁老眼看赵王落了下风,就把韦氏的女儿嫁给老三,他知道他三弟的心气有多高,今天他把韦氏女带到宫宴上是有后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