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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女子直视小姑娘冰冷双眸,坚定地说:“可以。只要你选择保住他的命,即便我没有炼出解药,也会把制毒的药单交给你。”
“琉儿,咱们事先商量好的可不仅仅是逼她放弃报仇。”
莫族长适时提醒琉女子别忘了他与她之间的约定。
当初他愿意收留琉女子,并且听从她的意思给奉先女之母下毒,间接逼死闫氏,那是冒着违反《祖规》被惩以死刑的风险。如今琉女子达成所愿,他呢?他的莫氏族呢?他的儿子呢?
背负着宠妾灭妻、串通妾室谋害奉先女之母和兄弟、谋害奉先女的三大罪名,被同族的族人们、乃至整个瓷裕镇的百姓耻笑和唾骂,他怎能认了?
莫族长被琉女子的美色所迷惑,但也清醒地保住自己的底线。爱美之心人皆有,当美人与权势遇到一起,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权势。美人嘛,天下之大何患无美相伴身边?
栗海棠无视莫族长,目光始终盯着琉女子。
“你什么时候愿意交出解药或者药单?”
“孩子别心急,等到我达成心愿离开之后,会把解药和药单部交到你的手里。”
琉女子从怀里拿出一个脂胭盒递到诸葛弈的面前,“你已毒入五脏六腑,两年前开始夜不能寐,拂晓时分锥痛刺骨;一年前失去痛觉,通体冰冷,子时到寅时噬心剔骨之痛。”
“是。”
诸葛弈颌首认同,她每说出一个症状他都在脑海里绘画一笔,直到一张年青貌美的桃花颜浮现。
在琉女子颇为得意地道出诸多毒痛发作时的症状,也是防备最脆弱的时候,一只修长冰冷的大手瞬间发力掐住她的脖子,只听她微弱的“呃”一声,凤尾瞳眸刹时睁大,面露惊愕。
“诸葛兄不要!”
一道黑风破窗席卷而来,一支未出鞘的长剑横压诸葛弈的肩,握剑的手青筋突起。另一只手攥住诸葛弈的手腕,迫使他无法施力免得掐死琉女子。
“请诸葛兄高抬贵手,放过我的母亲。”
尉迟归请求,见诸葛弈不为所动,他向海棠请求:“海棠姑娘,冤有头债有主,逼死你的母亲和弟弟的幕后主谋是我,绝非我的母亲。我愿在栗闫夫人和小旺虎的坟前以死谢罪,但求你放过我的母亲。她只是想保护自己孩子的可怜母亲罢了,求你们别伤害她。”
栗海棠怅然失笑,诘问:“尉迟归,你的母亲为保护孩子做尽恶事却可以活下来,为何我的母亲为保护自己孩子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却要被你们逼死?还有我的弟弟,他死时才两岁啊!”
“呵呵,可怜。你的母亲有什么可怜的?我的母亲才真的可怜。若你们没有逼死她,如今我会将她偷偷带离栗氏村的家里,安排到燕峡镇的小宅子去过活。”
她脚步踉跄地走到一个矮凳子坐下,杏眸呆滞地盯着地上,哽咽道:“便是她和弟弟相依为命的活下去,也比在家里忍受父亲的暴虐强百倍。她活着,我有家可归;她去了,家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