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栗大姑娘,得知旺虎小公子失落的消息,我家哥儿即刻派人往小典氏的外家抓人,没想到被她逃了。”
老仆愤愤的,忽然又笑着说:“我家哥儿便来栗氏村抓栗锅子,正巧栗锅子和小典氏在栗里长家大吵大闹,故而把夫妻抓回来捆在厢房里。此时,应当是睡了。”
栗海棠顺着老仆的手指看向东厢房,烛火明亮,窗纸上倒映着两个瘦削的人影,应当是看管的小厮。
“海棠,你先往歇歇。等明日君珅回来,咱们再审他们也不迟。”诸葛弈担心她的腿伤,又伤在那个私密的处所。幸而栗君珅有头脑,知道带杨嫫嫫一同过来等着。
在秦庄时,看到加急密信中写的“旺虎失落”,她就知道事情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略。一路回来时,她也想过很多,盼看小典氏不会对小旺虎痛下杀手,让她与亲弟弟还有一丝再相聚的机会。
进进正房,中堂挂着一张百子图;东屋是待客的屋子,设有土炕;西屋蓝本有一张睡榻,现在被一张床代替,锦被、软枕、香囊一应俱。
“乖,等杨嫫嫫来了服侍你沐浴、敷药。你只管好好歇息,其他事情交给我们即好。”诸葛弈把金创膏的小瓷瓶塞到她的手里,掌心湿冷的薄汗让他心疼。
栗海棠故作刚强地微笑,反过来安慰诸葛弈,“师父别担心,我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打败的。谁咬一口,我会十倍、百倍的咬回往,直到对方鲜血淋淋、奄奄一息。”
“傻丫头,你忘了我曾经说的那句话吗?”
“师父。善由我为,可别人对我处处作恶;恶由你担,我却不想成为你的负累。师父,这次请交给我,我要亲身寻回弟弟,以慰母亲在天之灵。”
栗海棠看向窗外漆黑的夜,天穹中最亮的一颗星仿佛是母亲的眼睛,看到幼小的儿子被继母谋害会是怎样的痛心。为了母亲,她不会躲在别人的身后。
“大姑娘,奴婢是杨嫫嫫。”
“进来吧。”
诸葛弈扶着海棠坐到床上,转身出往。在中堂碰到杨嫫嫫,吩咐两句便离开屋子。
杨嫫嫫进西屋,看到正在脱外袄的小姑娘,眼眶一热,冲过往牢牢抱住她。
“大姑娘,你终于回来了,老奴真担心你会失事儿啊。”
“杨嫫嫫,有师父掩护我,能出什么事儿?”
栗海棠拍拍杨嫫嫫的背,心里热热的。
杨嫫嫫放开她,半跪地上一边擦泪一边打量,笑说:“好,没瘦、没病。看来青萝偷偷跟往祁山镇是对的,我真担心你身边的没人照顾着。”
“乌姑娘固然不是正经八百的千金小姐,可她哪里会真心服侍呢。没准儿也摆上千金小姐的谱儿,反让大姑娘处处照顾她。”
“杨嫫嫫快住嘴,乌姑娘是好人。”栗海棠失笑,瞧着杨嫫嫫护犊子的抬高自己家的、贬低别人家的,这一通抱怨真像懒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