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环视着四周,漆黑一片,并沒有像其它的院子一样挂起灯笼,暗的虫鸣轻轻,温风拂过的树叶的缝隙,沙沙的作响。*.
此刻,如果她再看不出來这的确是一个阴谋,那她就不是容溪了。
看着孝儿气急败坏的样子,容溪摆了摆手制止她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快走。”
“可是,公子,咱们道路不熟,这里又这么黑,怎么走出去?”孝儿皱眉看着四周,总觉得这气氛有些怪异。
“走不走得出去现在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不要留在这里。”容溪说着,头前向着远处的隐约亮光走去。
那个秦嬷嬷把自己带來这里,一定是早就有预谋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代表这里是危险之地,虽然不知道她们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特别是这种家宅内斗的事情,多半都是一些阴毒之事,容溪可不想和这些事惹上什么关联。
她刚往前走了沒几步,就依稀听到不远处的假山后面有人压低了声音说话:“怎么回事?不是说贱人在这里私会情郎吗?怎么现在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另一个人以更小的声音说道:“奴婢也是偷听到的,许是时辰还沒有到?不如再等等。”
树影摇摇,温热的风似乎多了几分凉意,孝儿不禁轻轻打了一个寒颤,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秦嬷嬷故意把容溪引到这里來,就是让她來当那个“情郎!”而与她私会的并不是那个佩姨娘,而是假山后面的这个女人!只不过这个女人的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猎物,她还在那里等待,为亲手捉住佩姨娘的奸而兴奋不已。
容溪心暗恨,千防万防,沒有想到对方会來这么一个圈套,主要怪自己从潜意识知道自己是个女人,以为这些事情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而她忽略了,那些人是不知道她女扮男装的身份的。
现在來不及恼怒,只有快速的离开这里才是关键,至于那个假山后面的女人,就管不了那么多了,让她自求多福吧。
容溪抿着嘴唇,孝儿也闭紧了嘴巴,主仆二人不约而同的把脚步放轻加快,走在廊下,远绕开那座假山,一心想着快速离开这里。
好不容易走到一个月亮门处,却发现门被人锁上了,容溪心大怒,这是把她当傻子耍吗?
她倒是可以翻身越过院墙,可是……孝儿怎么办?奈何这里道路不熟,难道还要退回那边去?她正在着急,突然听到一声轻笑,空气飘着一读雅而淡的香,唰的一个人影飘落到了身后。
容溪回首,清冷的月下,那人穿一件朱红色的衣袍,手执着一把折扇,一下下的击着手心,他的发如瀑布在背后散开,俊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双眼睛弯弯如月牙,眼波一转,便是无限的媚光。
孝儿轻轻抽了一口气,容溪微微一诧,三八美男?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美男仔细的打量着容溪,晚上的她和早上的她又是完全不同的风情,如一株清秀挺拔的竹,在月下傲然矗立,她的目光沉冷却光辉四射,如揽了这一天的星光,他的呼吸微微一滞。
然后轻轻一招手,“唰!”暗再跳出一个侍卫,美男指了指孝儿,那侍卫先是撇了一下嘴,然后走到孝儿身边,猛然把她往腋下一夹,孝儿只觉得脑袋一晕,还來不及惊呼,就觉得两脚离了地,再然后一飘,就越到了墙这一边。
那美男的笑意更深,伸手臂想要揽过容溪,带她翻过院墙去,容溪却抢先一步,身子如一只灵巧的飞燕,在夜白影一闪,便闪身越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