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少年摸了摸那条围裙。
男人低着头,恨不得拿手捂住脸,明明这样哄人的事做了无数遍,现在却开始像一个处男了。他再两只手抓住上衣的下摆,往上一掀,掀过了头,把衣服脱了下来。只是挂在胳膊上还没摘下去,就被人制止住了。
“你干什么?”少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哄你。”男人理所应当地说,把自己最想抛弃的这一面给他看,刚才还快乐哼歌的声音变得很小,“我不知道怎么哄你,你要是想……我可以干这个,我休息够了,可以陪你上床。”
少年一口气差点儿没吸上来,再看着男人的衣服,咬碎了牙根地心疼,刚才的可怜没有了,弱小的假象也没有了,眼神一换,就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
“我不用你陪我上床。”少年撑着,怕自己一气之下给男人这件衣服撕掉,这些都是老混蛋教他的,当他不高兴的时候,男人就干这个去哄,男人那时候也二十岁出头,老混蛋用他的成熟经验降维度碾压了一个未经世事的人,“你抱着我哄哄就行了。”
“你不用?”男人倒像看不明白了,他知道少年对自己的欲.望有多大。
“我用,我没说我不用。”少年给他把衣服重新套好,又偏过头,仇恨地瞪着地面,眼白里还有红血丝,校服上全是灰手印,一点都不完美,说出来的话热烈又俗气,“我没说我不用,只是不用你这么哄我。你说几句话我就觉得挺高兴,再亲我一下就更好,不用怕我哄不好就脱衣服。”
男人抿住了嘴唇。
“拉我一下也行。”少年伸出手,“我挺好哄的,只要是你开口,我听话。”
男人看着他的手,上面也有蹭伤,还有圆珠笔油。小拇指外侧有一层浅灰色,那是在试卷上摩擦出来的,高中生才有的痕迹。就这样一个人,狠狠地打开了他的心,闯进来,叫嚣着要生根。他犹豫着伸出手,两只手搭上的一瞬间,他笑了。他又摸了摸少年的头,看着他的高个子,帅得让他出神。
由于下午还有考试,他们吃完饭又一起躺了一会儿,午休时少年没有闹他,抱着他安安静静补觉,孩子式的压着他。男人搂着他宽大的背拍一拍,真不知道该说自己养了个小狗,还是养了个猛犬。
距离下午入校还有四十分钟的时候,少年醒了,他迷迷糊糊地起来,其实还没睡够。“我能不能不去啊?”
“不行,考试第一。”男人给他拿水,拿笔袋,“别迟到,别打架。”
“那你等我啊,考完我就回来。”少年很听话的,提上球鞋,关门前特意嘱咐他,“把门锁好,等我回来啊。”
“去吧。”男人探出头和他吻别,锁上门,哼着歌开始擦地。刚把客厅擦完,有人敲门,他擦着手过去开:“是不是手机忘了拿……”
门开了,男人一怔。
少年父亲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