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虽有神兵和仙器在手,但其间一人更是重创之躯,谈不上什么有指望。
作为夏桀的左膀右臂,在主心骨已缺失的情况下,才是真正的忠诚度考验期。
何天衢是虎魄的持有者,他的决定至关重要。烛影红虽然得到了犬神刀,但若是何天衢无心再战,这场对峙就将结束。金命王是不是能为履癸豁出性命,这一点本身就值得怀疑。
道孤德寡的桀有没有死忠者,此乃不容置喙的。但五行命王只有一人现身,这似乎已说明了问题的答案。
“你不会告诉我那堆土石中就掩埋了大王吧?”玉灵子奄奄一息的问。
“入土为安是世俗间的原则,我们自然也不能免俗。所以只好简单处理了。”
“简单处理?你当做是死狗,还是像那些卑贱的奴民?夏后氏中央王室的履癸,曾经的天下共同之王,如此草草掩埋,你还说是世俗间的原则?他能用世俗间的原则去看待吗?”玉灵子看着项剑,气乎乎的质问道。
“你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你以为他还是高高在上受万民尊敬的夏后王吗?不是,他现在什么都不是。他有素影陪伴,还有近千的高手相随,就是在九泉之下也该满足了。”
何天衢闻此,面色一沉,难看到了极点:“本来双方发生大争战,这无可厚非,你不杀我我杀你,没有什么公不公平和在不在理之说。大王身死魂消,已然不在人世,我们也懒得在拼死追究,你三人草草掩埋尸身这也算不上过错,毕竟人死如草木灭,厚葬陋葬也不足论。将追随大王的素隐合葬作伴也合情合理,但将众多的死尸一起成推掩埋,此何为?乃乱葬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在这一点上我们无法认同,也无法再忍让,因为你这是在侮辱我们,是在让我们难堪,欺负我们无能!所以,我们还是拔剑以对吧,不死不休!”
“我们没有侮辱你们的意思,更没有说你们低能无人,这都是你们全凭一张嘴在穷讲究,胡蛮缠!”顶剑也是一肚子的不舒服,好心被当坏看,真是不识好人心。
“废话少说,拔剑,开打!”金命王也举起昆吾刀,一副死战到底的样子。
“等一下!我们掩埋时你们已不在,我们便宜行事自当合理。现在作为臣属的你们既然活着出来了,那就重为你们的大王单独修筑一座王陵吧,这样也不负你们的君臣主仆之谊。”薛剑灵机一动,思维活跃的道。
“这……这……这怎么行?我们可干不出掘人坟墓的悖德逆举来。”玉灵子有些为难的说。
“不错,乱葬是你们,挖坟掘墓却让我们来干,这是何种道理?”
“你们居然还要讲道理?真是狗咬人,理难清,我也算是明白你们的伎俩了,就是没事找茬,活着寻不自在。”项剑气恼的指责何天衢说。
“错了,我们很讲理,也在认真的讲理,我们只是要讨一个说法而已。”何天衢极为伪善的道。
薛剑轻轻一笑:“四位真是报错怨了,其实就是不忍告诉你们实情而已。想夏桀被众器
之灵庇护加持,我们虽然胜了他,但也实属不易。复桀死前在素隐怀里回顾了自己的一生,发现自己罪孽深重,心中甚是悔懊不已。看着满目疮痍的轩辕城和众多的死尸,他说自己杀人过多,怨气太重,失去天下不说,还愧对禹启祖宗,甚至还怕在黄泉之下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于是他特别请求我们将他与这些死者合葬,以减轻他所犯下的罪过。我们不想让身为履癸臣属的你们自责难过,所以一直想有所隐瞒。不料你们步步紧逼,我们也只好和盘托出了。希望你们不要过于自责,让活人痛苦,使死者难安。”
薛剑娓娓而道,说得很是深情动人,连武次第和项剑都暗自在心中佩服不已。
四人听了略微一沉,若有所思。“岂有此理,真是胡说八道,信口开河,大王怎会此般的糟贱自己,认罪思过?”
“唉,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履癸能在临死前知错能改,真是善莫大焉。”薛剑对何天衢诚恳的说。作为善良的谎言,他真心不希望在桀死后还兵刃相见,性命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