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父气质如兰,不是喜怒于形的人,他第一次见相父动那么大的怒,可是他见不得有人说相父不好,他们甚至明贬暗褒,想要挑拨他与相父的关系。

    那是相父唯一一次生他的气,却没有轻扯他的头发,以表不满。

    他知道自己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暴君,性情受到他练得邪功的影响,他嗜杀嗜血,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取走一个人的性命,但对上相父时,他总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是第一次主动去学习对一个人好。

    ……

    沈仇眼眸逐渐恢复了清明,浓稠的阴戾一闪而过,他向后扬了扬,直起身子,身侧的手不断收紧。

    他注视着祁怀,她眼角晕着一抹酡红,目光迷离的看着他。

    可能刚才只是偶然,是他反应过激了……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沈仇声音冰冷,像是结了霜一般。

    这会所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更何况祁怀穿成这样,还喝醉了,他怎么能放心让……

    沈仇一愣,意识到自己正在担心祁怀,觉得很是诧异。

    他居然在担心祁怀?

    祁怀虽然还是依心想要会更衣室换衣服,但被沈仇拽着走出了会所。

    祁怀脚步不稳,走不快,踉跄的跟在沈仇的身后。

    沈仇看着她踩着高跟鞋笨拙的样子,不由的放慢了脚步。

    祁怀被沈仇塞上了车,她尽管醉着,但还是给沈仇指出了她家的方向。

    看着破旧的居民楼,沈仇神色微沉的走下了车,祁怀扶着晕乎乎的头跟在沈仇的身后,脚步还算稳。

    沈仇放在口袋里的手微微松开,祁怀留下的温度早就不在了,但他还是感觉肌肤滚烫,像火点一样灼烧着他的手心。

    祁怀走进家里,立马就倒在了床上,拉过被子,盖住了上半身,露出晕着红晕的脸。

    沈仇看到自己的外套被祁怀压在身子底下,正和祁怀洁白的肌肤紧贴着,他微微有些不自然的撇开了视线,耳畔染着一点淡粉。

    他本想着立刻离开,可是祁怀却出声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