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饱喝足,和孙淮北坐上马车回府。
他似是真的极其高兴,掀开车帘一直往外张望,看见什么都是啧啧称奇。
平时和他出门也没见他有这么好的兴致。
正当我回味莲花酥那美妙的滋味时,孙淮北突然惊呼一声,
“呦呵,居然有人打架。”
我循着他的目光向车窗外看去,一堆身着麻布衣物的男人在对蜷缩在墙角的人拳打脚踢,为首的那人衣裳华贵,赫然是那堆家丁的领头人。
“今个儿是本少爷我的好日子,谁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寻晦气,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孙淮北话语刚落,掀起衣摆便要下车,
“安安在马车里好好呆着,小心被我误伤。”
我的这位大堂哥,平时就是一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主,年少冲动,远没有娶妻生子时的成熟稳重,他能见此状立刻下马车去相助也不奇怪。
孙家对于子孙的教导最看重的就是行的端坐的直,安身立命无愧于心,正直有原则,当然还有一点是端庄持重,只是目前的孙淮北做不到罢了。
本就是鲜衣怒马的年纪,做不到也实属正常。
我撑着脑袋,饶有兴致的看孙淮北如何救人于水火,却于家丁的退散间看见了一张我魂牵梦萦许多年的脸,即使是那张脸的主人年纪尚小还未长开。
“安安并不胖,只是脸颊肉肉的显得你圆圆的罢了。”
“是是是,这些只是婴儿肥,等你及笄了自然会消掉的,到时候安安就是一个大美人了。”
“我当然喜欢安安啊,安安这么可爱,谁会不喜欢呢。”
……
回忆中的情景骤然被眼前的这个人所替代,顿时所有的遗憾缥缈不知为什么化为盈满我眼眶的湿润。
我突然觉得好难过。
记忆里永远温和儒雅,谈笑自若的男人为什么会在年少时过的如此狼狈啊。
他明明应该永远都是天上的云,俯视着众生悲欢,维系着四方清净,不落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