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竖子,今日你擅攻友军,致使我武阳族军折损惨重,该当何罪?”
“老朽且斗胆问侄孙一句,我嬴氏子弟何辜,令国公大人做出这样灭绝人伦之事,残杀血亲?”
“故国公大人,你就睁开眼看看啊!看看你这孩儿,将我们武阳嬴氏,逼到什么样的地步?”
“今日我嬴氏一族,有至少四千家戴孝,无论国公大人你有什么样的怨气,这时也该解了吧?不知何时才肯将其余我族中子弟放归?”
“昔年神通侄儿呕心沥血,煞费苦心,才使我族成为大秦十六门阀之一。可这才几年?他九泉之下有灵,见国公大人如此,必定不能瞑目!”
听着这些人或哀嚎或哭泣或义愤填膺的说着话,嬴冲面上始终平静无波。
换成往日,他非要眉毛倒竖不可。可现在听了,却毫无反应,无非是失败者的怨吠而已,明面上再争不过,就以血缘大义相压,与嬴定并无什么不同,且更可恶一些。
这几位并非是嬴弃疾的同党,在嬴氏族中也颇具声望,可在他看来,这几人也没比那嬴弃疾好到哪去。嬴冲对他们的痛恨,也仅在嬴弃疾之下。
可他们毕竟是长辈,也无明显劣迹,杀是杀不得的,也无此必要。可嬴冲却必定要这几人与其血亲嫡支,都从云端中踩落,踏入深渊。让他们也体会一番,昔年他与母亲的滋味。
尔等不是看不起母亲她的出身?那么这一辈子,也当个寒门庶族好了,在孤苦凄凉与悔不当初中度过一生。
嬴冲没什么反应,虞云仙却是听得柳眉倒竖,当即就一声嗤笑:“尔等也知嬴神通那厮,为你们呕心沥血?那尔等又是怎么待他的妻儿?”
只怪她那师妹太笨,嫁给了嬴神通那蠢货,有这样的奇葩族人。
那几位嬴氏长老,有几人面色微红,略显愧疚,可也有人不服抗辩:“这又是何说法?我等并无对不住神通侄儿的地方。向葵儿此女,本就是出身商人贱户,不该入我嬴氏门庭。且嫁入我族之后,更偏袒旁门支系,贪墨银钱,不守妇道,死有其因!至于国公大人,昔年武脉有损,也确实无力继承那神甲,将安国公爵位让于他堂弟嬴定,使我族得以繁茂,岂非天经地义?”
听得这句,虞云仙顿时气得一阵倒仰,眼内杀机深沉,恨不得当即就斩了这几人。就连旁边同来的几位嬴氏族人,也都是看不下去,神情尴尬不已。
嬴冲淡淡看了这位一眼,认得此人名唤嬴不弃。当年嬴弃疾炮制谣言,挑动族人,意图逼迫向葵儿放权,此人是第一个响应的。
为人未必有坏心,可就这份糊涂,让人深通恶绝。
拉住了按捺不住的虞云仙,嬴冲直接冷笑出声。
“来人!将这人拉出去,诸军阵前剖腹挖心。本公要看看他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这句话道出之后,立时就有几位力士奉命行走,强行将嬴不弃拖离此间。
而嬴冲座前诸人,则都是为之一寂,面面相觑。不但是嬴氏诸人面色大变,神情惶然惊悸,错愕无比。那在场的诸多士人,也同样面色怪异,不曾想到这位安国公的手段,如此的极端。一言不合,就施以极刑,
几乎当即就有一位名为嬴忌的嬴氏长老站出质问:“敢问国公大人,我这族弟到底犯了什么过错,要受这剖腹挖心之刑?国公大人您若不说出个道理,恐难使人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