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顾相宜,在见了柳如歌率先自罚后,心里惊觉不妙。
果然,在将几个奴婢拉下去之后,柳如歌面露愧色,叹道:“真想不到我院里竟出了这等劣货,华郎……”
柳如歌一边叹着,一边娇滴滴的想向顾华生请罪。
顾华生见柳如歌眉头一皱,他的心也跟着疼,忙道:“不关你的事,这种婢子发卖了便是。”
“嗯,以后再选婢子一定挑仔细了,绝不能再让杂货乱了家里的规矩。”柳如歌边说边叹道,“三姑娘,这事儿你受委屈了。”
听着柳如歌这么说,一旁的顾相情瞪大了眼睛,自己的母亲怎么安慰起了顾相宜?
却看那顾相宜,柳如歌越是安慰,她越是警惕,还不等柳如歌再发话,顾相宜便主动提道:“既然从中作梗的奴婢也发卖了,事儿也没闹大,那今日这事母亲便让它过去吧。且女儿今日受了惊吓,跪久了有些不舒服。”
顾相宜急着想走,谁料她这么一说,柳如歌果然切入正题,道:“这事儿,虽然母亲知道三丫头你委屈,但有一点,咱们错了就是错了。”
果然,顾相宜就知道柳如歌若没点盘算,断然不会先罚自己。
顾相宜抬眼,直视着柳如歌道:“何错?”
柳如歌坦白道:“你确实委屈,可这事儿再大也应当让五哥儿保你离开回家商议解决,怎能蹿使五哥儿打人呢?”
顾相宜怔住!
说到这儿,倒是顾相君按捺不住了,喝道:“不是我姐姐蹿使的,是我自己要打那个泼皮!”
“五哥儿今年还不满十二岁,还未及冠礼不懂是非,可三姑娘你及笄了,你也不知礼数、不知轻重,由你弟弟胡闹?他当街乱棍打人,你竟不知拦阻?”
这时的顾相情微微扬起嘴角,她就知道,柳如歌断然是能讲出道理的,如此不知礼数导致门声败坏的事儿,定要狠狠责罚顾相宜。
顾相宜心里早就料到,这事儿到了柳如歌手上,没有把柄也会被抓出把柄,家里没人会为她主持公道,她也无法全身而退。
只有顾相君气得怒道:“人是我要打的!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你责问我姐做什么?”
柳如歌道:“错就是错,即便是我做错,我也认。五哥儿现在做事有些冲动鲁莽,回头也是需要说教的。但现在我只想问三丫头,明知五哥儿当街打人为何不拦?任由事情闹大?你是个知礼数的,这事儿明知故纵,可是有意纵他打人以泄愤?”
这话宁儿都听不下去了,吼道:“你胡说!我们姑娘拦了,没追上!这事儿……”
“宁儿,说了多少遍了,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闭嘴!”根本不让宁儿说完话,顾相宜便斥了过去。
这一瞬,她懂了。